聖堂翻著手中的檔案,對刑城原視而不見。
這一年裡,御聖堂將工作排滿了自己的生活,因為他害怕一空閒下來,就會被心中的痛楚所擊垮。
“財務部!”御聖堂深邃的眸中閃著戾氣,低沉的聲音迴盪在會議室裡,彷若正在警告著刑城原。
財務部經理連忙站了出來,開始報告。
怎知,刑城原不知是吃錯了藥還是怎麼地,竟大步朝御聖堂走去,完全無視於他顯而易見的怒氣。
“刑秘書!”御聖堂冷著臉,再次警告出聲。他不認為自己的秘書會不瞭解這個會議的重要性。
“有一個人想見你。”刑城原連忙道。
“等會議結束不行嗎?”御聖堂睇著時鐘,除了家人,任何人在他眼裡都比不上這個會議重要。
刑城原搖了搖頭,指著門外急切的說:“若小姐來了!”驀地,御聖堂的臉上被無比的欣喜取代,立刻衝出了會議室。
是她嗎?他終於等到她醒過來了!
自從她被帶走後,他每天都在床前對著兒子傾訴一天中發生的事,而這也成了他的精神寄託,每天,他都幻想著她會突然出現,雖然得到的一直都是失望,但他還是不曾氣餒。
而今,她終於聽到他的呼喚了,是嗎?
“紫喜!”御聖堂幾乎是撞人了會客室,急如星火般的喊著他日夜思念的名字。
一名女子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在聽到他的呼喚之後,回過頭來。
她身上素雅的衣著和她極為相襯,雖然面容仍然帶著蒼白,但削短的頭髮卻讓她看起來神采奕奕。
“你——”他在看到她腳上的高跟鞋時,難掩失望的跌人沙發。
她不是紫喜,她只是有著和紫喜一樣的容貌。
“看到我,你不高興嗎?”她坐在他對面,面露笑意地看著他頹喪的模樣。
“你好像認為我是若紫歡?”
他冷漠的哼了聲。若紫歡當初也是帶走他妻子的幫兇之一,他實在無法對她和顏悅色。
“紫喜她還好吧?”他只關心自己的妻子,也只有在提及她時,他才會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
若母制止了他企圖探望的舉動,也限制他的接近,甚至還向警方申請了保護令。
而若紫歡縱然想幫助他,但是卻因為一向軟弱,又礙於若母的嚴厲阻止而作罷。
她欣慰的笑了笑,“還是老樣子。”
“還是老樣子?”他苦惱地揉著太陽穴。已經一年了,她還沒醒過來嗎?
“不好嗎?”她樂觀的提醒他道:“至少她的健康狀況已經恢復了。”
他點了下頭,認同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是啊!”
自他進門後,她就不停地觀察他。她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他依然沒什麼變,只是看起來滄桑了些。
難道十年的事業奮鬥,也比不上一年情感的折磨?
可是,她的心卻因此而獲得了滿足。
“其實我是來傳達我媽的話的。”
聞言,御聖堂的心一緊,眉頭也在瞬間蹙起。
她暗暗地打量著他的反應,小心翼翼的說:“我媽說,希望能夠將智揚帶回去。”
“你們休想打他的主意!”他再度喪失了理智,將她逼人沙發的死角。之前,他無法保護妻子,現在他絕對無法忍受失去兒子。
為什麼他們連他這一個小小的親情也要剝奪?“我警告你,我已經讓步了,別想再讓我改變主意!”
她凝視著他眼中綻放的火苗,和微紅的眼眶,心頭一慟,再也無法繼續偽裝下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很意外自己竟然睡了那麼久,更加驚訝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
當母親含淚擁著她時,她混亂的思緒才逐漸找到了出口。母親並沒有限制她的行動,只是因為她沉睡了太久,等待四肢恢復運作花費了一天的時間,在這一天之中,紫歡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紫歡說,他很愛她,還說她從沒見過一個男人會有,那麼悲傷、那麼痛的表情,那種痛,是不能保護愛人的痛,還有不能照顧愛人的痛。
若不是她急著回來見他,想親身體驗他對她的愛,她早就已經對他澄清她不是若紫歡,而是他的妻——
若紫喜。
但他為什麼會認定她是紫歡?
難道一年不見,他就忘了她了嗎?
“我再問你一次!”她再也沉不住氣了,從她醒來了之後,就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