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儲存生命安穩的過日子。”
莫桑倫沉默了一會兒。
“這也難怪,自從大家不得不接受黑魔王的統治後,他對所有被統治者唯一的要求就是──絕對不要妄想反抗他,否則殺無赦,剛開始,他也的確因此而砍殺了不少人,不分男女老少,只要一句話說得不對,就會連累全家人被砍,當時大家還真經歷了一段難以忘懷的黑色恐怖時期。
“但逐漸的,沒有人再敢反抗他了,之後黑魔王出堡就不再是砍殺反抗者,反而是專程去壓制那些仗勢欺人的黑武士,這樣一來,大家就覺得讓他統治也不算太糟糕,只要日子能安穩地過下去就好了。”
“可是這些年來,他還是不停地在追殺我們這些王族逃亡者,不是嗎?”艾諾特反駁。
“是嗎?”莫桑倫淡淡地瞟他一眼。“黑武士是真的還在追殺我們嗎?”
被這麼一反問,艾諾特反倒不敢確定了。“他……他……”
“起初或許是,但現在,黑武士追查逃亡者已經變成一種表面形式而已了,其實,他們並沒有認真在追。之前被找到,並砍殺的逃亡者,事實上都是他們自己傻呼呼地跑出來大聲疾呼族人反抗的笨蛋,或者是自恃王族後代而向族民要求優渥的對待,因而暴露了身分的傻瓜,那些並不是被黑武士追殺到的,而是他們自投羅網的!”
艾諾特窒了窒。“那……難道我們就可以因此將過去的仇恨一筆勾消嗎?”
“當然不能,所以大家才會在這裡,不是嗎?”莫桑倫徐徐地掃視眾人一圈。“我們沒有人能忘卻那幾場戰役所帶給我們的傷害,在場有四族的武士族人全被斬殺殆盡,家園被侵佔,親人被宰割,雖然那已經是六年前的歷史,但仇恨在那一瞬間就已經根深柢固了,除非以血還血,否則我絕不善罷甘休!”
“因為火桑堡是頭一個被襲擊,死亡最慘重的嗎?”唐恩低低咕噥。
莫桑倫立刻惡狠狠地橫過眼來,唐恩心頭一凜,忙轉開眼。
“是又怎麼樣?我的父母兄弟姐妹親人三十七口,包括我的未婚妻,全被殺得一個不剩,若不是剛好我到金司特堡找洛司,或許連我也逃不過,這種仇恨教我如何能忘?”
唐恩默然無語,其他人也沒吭聲,莫桑倫這才緩下臉色來。
“總之,現在決定先設法把黑魔王單獨誘騙出來暗殺,只要沒有風魔的存在,我相信,不需要憑藉外力,我們就有能耐對抗黑武士了。”看大家都沒有反對意見,莫桑倫便轉向艾諾特說:“那麼,安亞那邊就交給你去告訴她了!”
“沒問題,”艾諾特當下就自信滿滿地應允了下來。“我保證她會聽我的!”
“什麼?我才不幹!”
透過拉達的居間聯絡,安亞藉口要找藥草,把狄修斯扔給嘉肯之後,就一個人跑到後山上見艾諾特了。不料,艾諾特一見到她,就要求她把嘉肯誘騙出去,好讓他們暗殺他。
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把嘉肯騙出去送死呢?
在經過與神官的一席談話後,她早就開始後悔自己太快把訊息傳遞出去了。再發動戰爭似乎根本是沒必要的事,報仇只是藉口,不管誰贏誰輸,最大的輸家永遠是百姓,可以說他們都是被牽連拖累的,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希望有戰爭呀!
至於艾諾特,他雖然早已猜測到安亞一定會彆彆扭扭的不肯馬上答應,卻沒料到她竟然如此決然地一口回絕了,艾諾特頓感下不了臺。
“你……為什麼?難道你忘了蓋文和蒂絲的仇了嗎?”
一提起蓋文和蒂絲,安亞心裡一酸,原先的堅決口氣也不由自主地軟化了。“可是……他們真的是黑魔王親手殺的嗎?據我所知,在那段時間裡,嘉肯根本沒有出過遠門呀!頂多是到堡裡去,半天就回來了,怎麼可能跑到丘隆山那麼遠的地方殺人呢?你是親眼看見的嗎?”
“這……”在安亞的步步緊逼的追問下,艾諾特有點狼狽地移開目光。“我……我是聽村民講的。”
“啊!那就難怪了。”安亞恍然大悟。“告訴你,丘隆村的人雖然不會說謊,卻很會誇大其辭,對於他們說的話,至少要打六折,不能全部聽信的。”
“那……那又如何?”艾諾特老羞成怒地大叫。“就算不是黑魔王親手殺的,黑武士殺的不也跟他殺的一樣嗎?”
在以前,安亞一定會立刻同意他所說的話,可是這會兒,她卻用詭異的眼光瞅定了艾諾特,讓他不安地心虛了起來。
“幹嘛這樣看我?”
“你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