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橫,才想著讓大房也吃個教訓——她自己日子過得不舒坦,哪能讓他們事事順遂?
徐氏白著臉道:“二爺,求你一定要救妾身這一回……”
她就是知道國公爺是個護短之人,才明白若是國公爺曉得此事是她做的,她的下場會如何。二爺是國公爺唯一的親弟弟,兩人從小感情就好,若是二爺肯出手,那國公爺怎麼說也會念著兄弟之情的。
姜二爺覺得腦袋嗡嗡直響,想了半天,才嘆了一口氣,低頭對著徐氏道:“你隨我去大哥那兒,現在就去。”
徐氏愣愣抬頭,眼睫顫著淚珠子:“二爺?”
姜二爺看著地上這個狼狽不堪的女人,哪有昔日的嬌美可人?姜二爺的眼底閃過幾絲嫌棄,嘆道:“我的確是氣惱,如今之計,唯有我們先登門賠罪,大哥興許還能輕饒些。”
可是以他大哥這般護短的性子,豈能輕饒?
徐氏想了想,明白這衛國公府畢竟是大房做主,她就算不管自己,也得管那三個孩子。若是因為她的緣故,讓三個孩子被人使絆子,那她就是死一百次也是不夠的。
姜二爺皺著眉頭道:“你也收拾收拾,這副樣子若是被下人看到了,成什麼樣子?”
徐氏平日裡最是珠光寶氣,如今雲鬢歪斜,妝容花亂,哪有半分華貴氣度?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洗了一把臉,而後才像小媳婦兒似得跟在姜二爺的身後,一道去了東院。
哪知剛到東院,姜柏堯竟不在。
一綠衫丫鬟畢恭畢敬的行了禮,難得見徐氏這般低眉順眼,倒是有些吃驚,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哪能揣測主子的事兒,只恭恭敬敬道:“國公爺的好友馮將軍來了,若是二爺二夫人有急事,可以在這兒等上一會兒,想來國公爺很快就會回來。”
一聽是馮懷遠,姜二爺身後的徐氏身子一顫,袖中的雙手緊了緊,就連這臉色,也陡然蒼白了幾分。
姜二爺畢竟是男人,遇事也沉穩些,便面色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徐氏抬眼看著姜二爺,一雙素手扯了扯姜二爺的衣袖,音色顫顫的喚了聲“二爺……”。
姜二爺瞧著徐氏難得這般小女人,心裡倒是舒坦了一回,暗道:若是早些這般識趣兒,那他也犯不著受這麼多的窩囊氣了。如今倒是解氣了,可一想到徐氏做得蠢事,他心裡就忍不住啐了一口。
到底是女人,做事沒個分寸,就曉得貪圖一時之快。
現在倒好,爛攤子丟給他收拾。
這會兒曉得自個兒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讓他給她擦屁|股,早些時候做什麼去了?
姜二爺同徐氏在外間等了半刻鐘,便見穿著一襲寶藍色家常錦袍的姜柏堯怒氣衝衝回來了。姜柏堯是個儒雅之人,世襲了爵位之後,雖多了幾分威嚴,可待自己人還是溫溫和和的,特別是姜二爺這個弟弟,哥倆都是當爹的人了,偶爾勾肩搭背的,感情同小時候一樣要好。
如今姜柏堯見著姜二爺同徐氏,頓時怒火中燒,看著姜二爺道:“看看你妻子做得好事!”
姜柏堯將手裡捏得死死的一沓紙直接扔給了姜二爺。
姜二爺低頭一看,瞧著上頭細細自己寫明瞭,徐氏指使那個叫紅箋的姑娘,在相元寺用迷香迷暈屋子裡的人,將四歲的小侄女抱走扔到山裡,以及後來徐氏塞給她一筆銀子,叫她不準再回晉城……事情的經過寫得清清楚楚,末端還有紅箋的指印。
姜二爺曉得事情敗露無疑,這上頭最清楚不過了,忙垂了垂眼,復而抬起,滿是愧疚道:“大哥,這事兒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這不……一知道我就趕緊帶著她來賠罪了嗎?”
姜柏堯怒不可遏,目光緊緊盯著徐氏,彷彿要從她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他冷冷道:“賠罪?璨璨才四歲,她讓人將她丟到山裡,這不是要璨璨的命嗎?我姜柏堯到底怎麼得罪你們了,要這麼害我的女兒?”
一想到那日女兒尋不著,妻子快急瘋了,他心裡就像刀子割一般的疼。
姜二爺又道:“大哥,這事兒的確是阿珍做得不對。我方才已經好好訓過了,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等糊塗事兒了。大哥,你就看在弟弟的面子上,饒了她一回,成不成?”他抬眸細細打量姜柏堯的臉色,瞧著姜柏堯黑著一張臉,沒有半絲的鬆動,知道必須下狠招,才道,“那我給你跪下?我這就給你跪下道歉,是我管教無方……”
“今日就算你把腿跪斷,我也不會原諒!”
姜二爺假裝欲跪,剛掀袍子,聽到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