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的質地不均勻,少到香料長度的一半,並非是一刻鐘,如今,彌桑想讓周姑娘用這根香,計出一刻鐘時辰”
彌桑公主說完,朝著承德帝和皇后行了禮,道:“這便是彌桑出的題。”
聽了彌桑公主的話,眾人的目光立馬就落到了插在香爐上的這根香之上,一時紛紛想著解題的法子。周琳琅聽了,亦是站在原地,冷靜思考了一會兒,想到一個答案,卻立馬否定。她愣了愣,發覺這題聽著簡單,可實際卻是刁鑽古怪,這香不均勻,若是分成兩半,那燒一半也並非一刻鐘那麼
彌桑公主望著周琳琅,道:“還請周姑娘解惑。”
周琳琅手腳發涼,朝著席上的安王妃看了一眼,之後怕收到失望的眼神,立刻錯開,努力冷靜想著法子。
一時偌大的宮殿之內,安靜的只餘下眾人的呼吸聲。
夷安縣主望著周琳琅的模樣,瞧瞧湊到姜令菀的耳畔道:“這題我從未聽過,這彌桑公主當真是刁難人,若是周姑娘答不出來,想來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兒。”
也是,這周琳琅在如何的聰慧,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罷了。
姜令菀看著站在中間的周琳琅,抬手,悠哉的咬了一口玲瓏糕,勾了勾唇道:“其實,這題不難。”
夷安縣主一怔。
姜令菀看著夷安縣主,彎唇笑了笑,然後湊到她的耳邊說話。夷安縣主聽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小聲驚歎道:“原來”
噓。姜令菀朝著夷安縣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如今鴉雀無聲的,她們私下聊天兒,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承德帝原是端著笑意的,之後瞧著周琳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面上的笑意便漸漸斂去。直到規定的時間到了,這才宣佈了比試結果。周琳琅垂著臉,一張小臉蒼白如紙,還是頭一回受到如此挫敗。彌桑公主卻是安慰:“周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周琳琅強顏歡笑,道:“還請公主解惑。”
彌桑公主轉身,面朝著各位女眷,道:“不知在場可有姑娘知曉這答案”
承德帝覺得失了顏面,可畢竟這比試統共有三場,這輸了一場不打緊,算是給西羌國留一點面子,畢竟後頭還有兩場比試。他道:“在場若是有人知曉這答案,速速站出來,只要答對,統統有賞。”
話落,便見席上走出來一個姑娘,蓮步姍姍,儀態得體。
姜令菀一愣,看著走出去的蘇良辰,心裡倒是詫異萬分。
上輩子分明沒有這一出的。
蘇良辰朝著承德帝和皇后行了禮,表示自己已經解出了答案。承德帝聽了大悅,問了姓名之後,才讓她解題。蘇良辰望著站在身邊的彌桑公主,行禮之後,這才抬手從香爐裡將這根香拔了出來,然後拗斷了香末端餘留出來的木細籤,只餘能燃燒的香料本身。
之後,才將香橫放在香爐上,拿起火摺子,將香料的兩頭都點燃了。
蘇良辰緩緩道:“方才公主說過,這伽羅香燒完統共需要兩刻鐘,因材質不均勻,燒到一半並不是一刻鐘。這答案是兩頭一起燒。兩頭的火頭相遇處興許不是香的中間位置,但相遇時的時辰卻肯定是燒完這伽羅香的一半,也就一刻鐘。”她頓了頓,面頰含笑,“公主,不知民女說得是對還是不對”
彌桑公主聽了爽朗一笑,道:“這位姑娘真聰明,這的確是正確答案。”
蘇良辰的名頭同周琳琅壓根兒沒法比,如今這題難倒了周琳琅,卻讓這默默無名的蘇良辰解了出來,自是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見這蘇良辰穿著一身淺碧底素面妝花褙子,一張小臉帶著淡淡的笑意,容貌竟不輸方才的周琳琅如此出挑的姑娘,這晉城居然無人得知
承德帝聽了之後,龍顏大悅。
蘇良辰低著頭,規規矩矩的回到席上,望著老太太:“老祖宗,我”
老太太笑笑,道:“好孩子,坐下吧。”
“嗯。”蘇良辰坐了下來,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著姜令菀瞧了一眼。
夷安縣主是個聰慧之人,如何能不感應到二人之間的敵意,只是她望了身邊的小姑娘一眼,瞧著她一張略顯嬰兒肥的臉頰是格外的明媚漂亮,而且,那個答案,她也是知道的。想來她性子如此,是個不愛出風頭的。
姜令菀不愛出風頭,這是主要原因,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這答案是上輩子陸琮同她說的。不過是一道極簡單的題,只是思路不對,一直往死衚衕裡鑽,自是想不出法子,若是換一個思路,答案很快便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