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悶出病來。”牛兵笑了笑,他自然不喜歡張蕾去內疚或者什麼的,這樣的結果,是他最為渴望的,他感激張蕾還來不及呢。
說話間,他們也是到了張群英二奶奶的家,那裡離著張群英他們家不過幾百米,不是一個山頭,直接就可以看見,那是一座土坯房,一座看上去搖搖欲墜的土坯房,土坯房到處是裂縫,有些裂縫拳頭都能夠伸進去;屋子裡的傢俱,大概也和這房屋的歷史相當吧,不過,也真沒有幾件傢俱,一張矮桌,矮桌的四條腿各不相同,看上去,似乎都不是原裝,凳子倒是沒有損壞,哦,那或許不應該叫做凳子,就是一個個木墩子,上面墊了一個草墊子,有些草墊子都沒有。房子就一間屋子,一個偏屋,偏屋子是廚房,還有雞圈,主屋子裡還有一張床,床一看就出於非木匠之手,床的木料都是原木,就剝了皮,幾乎沒有經過其他的加工。不過,房屋雖然破舊,屋子裡也還乾淨。當然,牛兵他們也沒有進屋子,老人的房子頗為偏僻,他們上去的時候也就三點多,正是最為炎熱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院壩裡很是清靜,又有著竹林的遮掩,不用擔心曬太陽。
老人看上去和那房屋一般,有著一段歷史了,滿頭的白髮,滿臉的褶皺,彷彿一尊石像一般,面部也看不出什麼表情,眼睛也微微的有些渾濁,視線並不是很好,說話同樣不是很清楚,而且當地口音非常濃,牛兵和張蕾都聽不太清楚,只能是張群英在一邊做著翻譯。
“老人家,當年那些殘兵,以及跟著那些殘兵離開的女人,她們有人回來過嗎?”牛兵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有關當初那些殘兵是否回來過的問題,他總感覺著,這案子,或許和當初的那些殘兵有著一些關係,他們走的,就是當初那些人走出來的路,否則,實在無法解釋,這山後有著那麼一條路,而附近的村民卻毫不知情。
“那些畜生……”老人的情緒,微微的有些激動,不過,似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漫長的歲月,終究也消磨了她太多的仇恨。
又勾起這位老人家心底最痛苦的記憶了,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看著老人,牛兵心底有著一些的迷茫,雖然張群英沒有說在老人的丈夫死後,在老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牛兵也能夠想象得到,當時那種情況下,老人身上會發生什麼,丈夫被殺,自己被侮辱,孤老終身,這樣痛苦的記憶,這樣的仇恨,大概,歲月也無法消除吧,或許,只有記憶喪失,或者生命終結,這些痛苦,才會真正的消除吧。
“二奶奶說,的確有人回來過,不過,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老人的話,牛兵他們能夠聽懂一些,不過,張群英卻是完全能夠聽明白。
“回來的人具體的情況,老人家還記得嗎?”牛兵的聲音,也微微的有些激動。
“二奶奶說,當時回來的,是一個兵匪,以及他的兒子。”
“那個兵匪叫什麼名字,老人家還記得嗎?”
“連旭峰。”老人的嘴裡,只是吐出了三個字,只是這三個字,卻是頗為的清晰,完全用不著張群英的翻譯。
“老人家,你願意不願意和我們說說這個連旭峰?”牛兵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問出了聲,他不知道該不該問,老人說起連旭峰時,依舊有著切骨的仇恨,至少,牛兵能感受到那種仇恨,這個連旭峰,那應該不是殺死老人丈夫的殘兵,就是當年侮辱了老人的殘兵,揭開老人埋藏了四十多年的傷疤,這對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一些;可是,他隱約的感覺著,這個連旭峰,恐怕非常的關鍵,非常非常的關鍵。
“連旭峰,是當時那個殘兵的的頭兒,他們都叫他營長,聽他說,是懷州人……”張群英一邊聽一邊翻譯。
“懷州人,H省懷州?”牛兵迅速的問了一句,此時的他,心跳也微微的有些加速,懷州這個地名,原本他是有些陌生的,可現在,他卻並不陌生,因為,寧小花他們所懷疑的那位廳級高官,就是懷州人。
“不知道,二奶奶只是聽他說過懷州的事情。”
“連旭峰的兒子叫做什麼名字?”
“不知道……”
“老人家是怎麼發現那連旭峰父子的?”
“二奶奶是悄悄看見他們的,那天二奶奶去四叔家找四嬸有點事情,四叔就是現在我們村的村支書張坎平,當時就看見了一個人在四叔家的堂屋裡,看見那個人,二奶奶頓時就嚇住了,因為她認出來了,那人居然是一個殘兵,除了那個殘兵,還有一個年輕人,年輕人穿著一身解放軍軍裝,那模樣,和當年的大姑幾乎一模一樣,大姑是四叔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