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果。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身邊的男人站直了身體,抱著手臂,一臉的感興趣。
他打量著四人現在待著的地方。
這裡不久前還被稱為“屋子”。
坐落在這個小鎮的入口的街道,位置相當的不錯。
面積雖然不大,但從露出的磚瓦石塊來看,主人應該是相當用心的在維護才對。
想必經歷了相當多溫暖的時間吧,比如說,妻子迎接丈夫回家的時候。
又比如說,煙囪裡飄出食物的香氣的時候。
——這與我無關。
少年的目光掃過,卻並不停留。
現在,這裡只是一堆奇形怪狀的殘骸,或者說廢墟的物件。
鹽化的樑柱無法支撐磚石的重量,屋子的一面已經坍塌成了奇形怪狀的樣子。而其他三面,塌落大概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好不容易,那邊猶如落語一般的爭吵結束了。
嗯,說不定是那個學僧疼的太厲害,沒力氣吐槽了而已——或許是單純因為吐槽到沒力氣了嗎?懷斯曼已經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氣了。
而修女則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大概是喘氣的動作牽動了額頭上傷口的緣故,他的臉頰一陣陣的顫抖。
當然,整天縮在書庫裡的學僧,在體力上和整年在塞姆利亞大陸東奔西跑的巡迴修女相比較,那不叫自不量力,應該是自取其辱才對。
修女在醫療包裡翻找著。
“血止住了,下面就是縫針……”
“……”
那個叫懷斯曼的學僧很明顯的打了個哆嗦。
各種各樣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變幻莫測的好像是天上的雲一樣。
大概十秒鐘之後。
“……我自己來。”
懷斯曼艱難的說。
“……哈?”
紅眼睛的修女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我自己來!”
……
“……有趣……”
“啥!”
“太有趣了!”
艾因高喊了一聲,將針線塞進懷斯曼的手裡。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給自己縫針哎!快快!”
“……我是劇團的演員嘛?”
看著眼睛閃閃發亮,如同紅曜石般的修女,懷斯曼嘆了口氣,接過了針線,還有修女遞出的化妝鏡。
懷斯曼深深地吸了口氣,然而手指還是在微微發顫。
要保持清醒。
所以沒法用有銀曜石(幻)粉末的止痛劑。
想必會疼得要死。
不過再怎麼樣,總比這個笨手笨腳的修女強得多!
當他終於下定決心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在了面前。
“……”
少年面無表情。
“你……”
懷斯曼臉上的困惑表情瞬間轉化為驚恐。
少年把手伸向他額頭上的傷口。
——當然,不是空手。
在那一瞬間,懷斯曼看到了少年手裡的東西。
大約有人的第一指節那麼大的青黑色物體,分成明顯的三節,長滿絨毛。
最前面的那一節有著兩根長長的觸鬚,角質化的口器閃著金屬的寒光,激烈的一張一合。
棲息於這寒冷的北國,諾森布里亞的大螞蟻。
雖然並不是魔獸所屬,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比魔獸還要可怕的東西。
“什……”
還沒等懷斯曼反應過來,少年已經把螞蟻按在了懷斯曼的額頭傷口上。
在狂躁和恐慌的作用下,螞蟻巨大的下顎如鉗子般刺穿了皮肉。
“……”
大概是過於衝擊的緣故,懷斯曼愣住了,完全沒有反應。
少年手上用力,將螞蟻的身體捏成肉泥。只把螞蟻頭留在傷口處。
乍一看,就像是不良們喜歡戴的眉釘。然而,這可怖的裝飾物卻仍然活著。鉗子般的口器也如鉗子般緊緊的抓住傷口兩側,使其閉合。
看起來真是驚慄。
直到少年在傷口上留下了六,七個這種恐怖的裝飾,懷斯曼才想起要張口慘叫這件事。
但是……
並不疼?
不僅不疼,而且,傷口還逐漸的減退了。
大螞蟻的口器中含有麻痺性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