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聽你唱歌。”
“你還沒成年,凌宸不會讓你進酒吧。”雖然玖月的酒吧相對來說並不亂,更像是個休閒吧,但像狄倫這種被保護的很好的孩子進去,多少有些不合適。
“那怎麼辦?”解決掉一小塊蛋糕,覺得味道這錯,又開始對楚音遙那塊下手,“要不你單獨唱給我聽。”
“現在?”
“好像不行……”四下看看,他也發現這裡不是表演的地方。
“先吃吧。”看出狄倫臉上屬於孩子的失望,楚音遙難得柔和了表情。
“賀先生這邊請。”服務生不大不小的聲音讓楚音遙下意識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賀煜一身米色的襯衫配著同色系的休閒褲走進咖啡廳,身後沒有跟保鏢,看上去只是來喝杯咖啡。他幾乎忽略了羅笑知道的地方賀煜怎麼會不曉得。
再次見到賀煜,他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還是那樣傲然的冷酷。楚音遙並沒有太多驚訝,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淡了,或者說更明朗了,只是他還沒有確定。
“認識的人嗎?”順著楚音遙的方向看了一眼,狄倫問道。
“不算。”將目光收回,他並不打算讓賀煜注意到,“我認識他,但他不認識我。”
“那還是陌生人。”
陌生人?楚音遙反覆掂量著從狄倫口中說出的這三個字。他現在是楚音遙,即使他對賀煜的一切習慣很熟悉,也不會無知到站到他面前告訴他自己就是路凝夕。況且他也並不想那樣,已經被這種安逸的生活慣壞了,不想再過回以前的生活。雖然對賀煜和動向他還是會上心,但並不打算參與。
賀煜在服務生的引位下坐到了裡面位置,也沒有注意到楚音遙的存在。
“彈琴聽好不好?”賀煜的出現並沒給狄倫帶來什麼關注,很快又把話題拉回來。並指指楚音遙身後不遠處擺放的鋼琴,“我想聽,宸哥哥不讓進酒吧,我聽不到你唱歌,彈琴補償一下。”
楚音遙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架鋼琴,“那是擺著看的,大概連音都沒調過。”
狄倫這回沒聽他的,抬手招過來一位服務生,“姐姐,那架鋼琴能琴嗎?”
服務生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輕聲道:“可以,那個原本就是給有興趣的客人提供的。”
於是,在狄倫“不準抵賴”的笑容中,楚音遙被服務生帶到臺上,並細心地幫他搬開琴凳。
鋼琴正對著賀煜的桌子,楚音遙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的臉。坐在琴凳上,輕輕反壓著指節。已經記不得上次在賀煜面前彈琴是什麼時候了,每次他在彈,賀煜就在一邊坐著或站著,偶爾手裡會端上一杯酒或咖啡,就這麼安靜地一言不發,直到他彈夠了合上琴蓋,也不會聽到他多說一句話。
手指落在琴鍵上,彈奏著自己不算太熟悉的旋律。他沒矯情到彈一些經常在賀煜面前彈奏曲子,憑此勾起些什麼回憶。那些回憶對他並不能說沒有意義,只是這並不是表達其意義存在的方式。
目光始終留在琴鍵上,他只是挑了一首狄倫可能會喜歡的曲子。沒有華麗的短音符承接,也沒有高難度的指法。舒緩的節奏表達著一種遙不可及的嚮往……當然,這種嚮往只是曲子本身的意境而已。
琴聲落下最後一個音節,楚音遙偏頭看向坐在位子上的狄倫,小孩顯然是滿意了,一臉笑容並輕輕地拍著手。
站起身向留在一邊的服務生道謝,並無意外的對上賀煜看向他的眼睛。楚音遙微微頜首,沒有漠視,也並不親近。如同對待陌生人一般。
——這也許就是他們現在應該有的態度。
“回去我也讓哥哥給我買一架,我也會學得很好。”狄倫拉著楚音遙的手,意識還停留在剛才的那隻曲子裡。
“嗯。”拿出卡結賬,“走吧。”
“好。”
楚音遙從琴臺上下來,賀煜的眼睛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他讓賀煜恍然產生了一抹熟悉感。曾經也有一個人喜歡在下午或晚上坐在鋼琴前彈上四十分鐘,也只有那個時候,那個人抿緊的嘴角才會揚起微微的弧度,眼鏡後面冷漠的眼睛才會染上柔和的溫度。他會那樣靜靜地彈給他聽,轉眼就是十二年,卻不需要他的任何評價。
他清楚地知道路凝夕喜歡彈琴,喜歡在閒下來的時候聽一上午的音樂。他也知道如果放開路凝夕,讓他彈自己喜歡的曲子,做自己喜歡的事遠比把他綁在身邊更有價值,說不定也可以從他臉上看到更多笑容。但即使知道,賀煜也沒有這樣做。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