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君未急了,又沒老虎吃你,隨便起個頭吧,我搜腸挖肚奉陪到底。……這樣,我先背一首正宗的十四行詩,你再來開頭。
田君未清了清嗓子,以所謂帶感情朗讀的腔調高低起伏地背誦:
白朗寧夫人抒情十四行詩集第二十二首
當我倆的靈魂壯麗地挺立起來,
默默地,面對著面,越來越靠攏,
……
田君未背完,鏡片後有淚光閃爍。又不確定,眼睛水質,有光對映,未必就是淚光。不管是與不是,忽見一男子獨對自己熱淚盈眶的樣子,韓綺梅有點慌惑,薄如晨光的朦朧的溫暖瞬息降臨,驅走了迷離夜色的涼意。
你以後這樣教你的學生去朗讀,估計百分之九十的學生都要得面板病,韓綺梅笑。
她完全沒有了夢意和倦怠。好吧,聽好,第一句來也!久—違—的—男—孩,灰色黃昏充滿灰色思緒灰色中走來久違的男孩。
田君未一聽在跑道上跳起來。
是詩呢?還是流行歌裡的唱白?田君未誇張地扭擺臀部,用搖滾樂中唱白的節奏把“灰色黃昏充滿灰色思緒灰色中走來久違的男孩”複述一遍。
韓綺梅有些著急,你倒是接不接啊?
秀才息怒,我接我接。他說寂寞煩惱有甚要緊做做擴胸運動就可排開。
兩人一來一往,順口溜一般胡謅,編到中間一句,韓綺梅不知如何接,田君未求之不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