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2 / 4)

小說: 作者:古詩樂

學生,校園抽空了般的寂靜。

韓綺梅上午備課的效率還可以,下午精神不濟,午飯後就抵不住地想睡覺。

對鏡,又茫然自失。看那張臉,是隨了流水的葉,是一宵冷雨葬過的花,是風前無處說的愁吧。心也好像被什麼東西碾碎了,沒有興奮也沒有悲哀,死一樣的平靜和空洞。躺在床上又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想謝惠敏的話,沒有什麼不對。自卑像顆悄然投進去的種子,在她心裡慢慢地生根發芽,然後瘋長成一棵參天大樹,頂破了心臟,又搖曳著將枝枝葉葉佈滿了天空。她的思緒飄得最遠,也離不開一個想法,那就是她不適合田君未。

就是這樣想著,她還是下了一個天大的決心,去田君未家。

天色本來不壞,到靈均鎮卻碎雪微雨,迷茫到幾步外不清事物。韓綺梅對天氣的變化有說不盡的感激,就希望此番行蹤是被裹著的。要見那個人的願望,卻是要把整個天地燒到通紅。她咬著嘴唇低頭趕路。她不知道田君未住哪,鬥著膽問過去,終於有了方向。這樣的天氣,問路很難,路上稀疏的幾個人影,問田君未家在哪,熱心的不太清楚,清楚的又被這天氣凍紫了嘴唇,說得含糊。她畢竟是往田家的方向去,道中不是被圍牆擋了去路,就是看到田家的後牆在一片水影中浮泛流動,而她過不去。怯生生地敲開一家住戶的門,一位著青衣的老者告訴她,你走錯了,小田家看著離這最近,其實離這最遠,你要從下車的地方另擇一條道,就可直接到他家前門了。

冬天的白晝總是短暫,早上穿上厚厚的冬衣,也就忙了一日三餐,就要一件一件褪去,進入睡眠。

幾朵黑雲從遠處橫移過來,韓綺梅不可能到車站另尋一條道了。

汽車窗玻璃模糊拖著慌亂的樹影駛進黑夜。

謝惠敏的話是對的,韓綺梅悲哀地想。

下車時滿天的碎雪和微雨,灌進了靴子,襪子都溼透了。

獨自低首而去,獨自低首而回,事情就這樣無果。

也就第二天的下午,韓綺梅備完兩堂課,有些累,躺床上,想著昨天的白白奔波,不免自悲自薄。

不想一個聲音破窗而入,像有滿天的陽光集中掃拂在她身上,把她沒有暖過來的身體撫慰到發燙。她忽地從被子裡鑽出。

田君未的聲音。

“把韓綺梅這樣的人分在這樣的地方,簡直是犯罪。”

接下來的聲音把她整個地打入冰天雪地——

“什麼樣的人就該在什麼樣的地方嘛。”

韓綺梅躺下,拉了拉被子,把身體裹緊。

田君未的聲音又清晰地傳來:

“別以為你是什麼優良品種,環境可決定不了個體的品味。”

謝惠敏:“辛辛苦苦帶你來看她,可別跟我玩什麼過河拆橋,我謝惠敏可不是等閒之輩。”

田君未笑:“你那點伎倆誰不知道?待會見了韓綺梅可得老實一點。”

謝惠敏粘粘連連地笑:“行,吻我一下,就不摟著你了。”

他們離韓綺梅的住處至少在五十米以外。韓綺梅像有第三個耳朵有第三隻眼,不僅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們的說話,還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們的行動。韓綺梅巴不得立馬變成瞎子,變成聾子,更要緊的是變成傻子,可她耳聰目明還想象豐富,如同夜間怕鬼頭腦中偏出現各式的鬼,現在她看見了他們,謝惠敏媚眼如絲,田君未陽光燦爛,還看到了他們兩個怎樣情意相投到心花怒放。

想開了門衝出去叫他們離開,又巴不得化自己為烏有,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聽見。她拉了被子蒙著頭,屏了呼吸躲在被窩裡,擔心他們會透過窗簾或是門縫看到她。她懊惱這種難堪的處境,躲在房間聽別人的對話有違她的習慣,現在卻只能如此。一個意念在她的心底蜇伏,始終沒抬起頭來,那就是開了門,讓他們進來,乾乾脆脆地問田君未,在她與謝惠敏之間,到底選擇誰。她還想大聲地警告田君未,不要拿她的感情開玩笑,她韓綺梅不是別的女人,她是韓綺梅。他應該尊敬她。她終沒有這樣做,反把身體裹得更緊。她是韓綺梅沒錯,可命令別人尊敬自己,自己把自己當回事,與自取其辱有什麼區別。尤其是,韓綺梅自覺沒有勇氣去面對他們的*狎暱,當謝惠敏的目光枝枝蔓蔓地在田君未的身上繞來繞去,她的思想和身體會在這個撲朔迷離的愛情故事裡僵硬。愛情之外的挫傷,或許能繞指一笑,愛情之域的缺失,她不能接受。這份感情,可以不奢華,不浪漫,但不能不做到品質的純淨。

敲門聲起。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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