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怒目相向中,有四個孕婦坐上了生產隊的小手扶,時偉明還在做著物件戶的工作。
“大兄弟,我們給你跪下了。求求你行行好吧!我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到他這輩已經是五代單傳了。也不知到我前輩子作了什麼孽,到他這兒,突然就斷了,都生了兩丫頭片子了。
不瞞你說,這一次,她媽肚裡的一準是個帶把的,已經花錢請人給照過了。為了這一個傳代的種,要說我家這媳婦啊,也真是吃了大苦頭了,接連弄掉了三個丫頭了,都是五個月大時請醫院的醫生給照出來的。
你看這個再差十天八天就生出來了。大兄弟,大村長,你行個好,放了我家媳婦,菩薩會保你一輩子大富大貴,你家子生髮達,鴻福齊天。”
他們哭著哭著就沒了眼淚,老兩口開始相互捅起了膀彎,遞著眼色。
這一邊是跪在地上的二老,那一邊就是披頭散髮,挺著大肚子表情絕望的女人,那肚皮上全是龜紋,明晃晃的一彈即破的樣子。時偉明彷彿看到那裡面在動,他猶豫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生薑還是老的辣。藉著昏暗的燈光,地上的老婆婆給正在發抖的媳婦遞了一個眼色,並說:“實在不行,你去上個茅房,再收拾一下,跟他們走吧!。。。。”。
接著又捅了一下旁邊的老頭子,老公倆再次嚎淘起來:“我的那個天啦!我的那個大神啦,求求你們保佑我家啊,我家要斷後了。。。。死後又少了一根哭喪棒子啊,我的那個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