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嗚——”
牟平珍悲催聲聲欲斷寸腸,“你現在知道要臉啦?你也知道要臉啦!可是做人更要講良心啊,你這麼一走了之,你就把人家陷入了萬劫不復,把人家的一世清名置於汙泥濁潭,我們這個普普通通的人家也就跌進了萬丈深淵,永遠被世人所不恥,遭人唾棄,就是死了,也不會閉眼,到了地獄,良心也不會安寧。。”
“麗珠啊,我們家雖然窮,但是我們沒要求你去做什麼大事,也沒指望你去發什麼大財,你說你把這昧良心的錢拿回來,你爸我就是安了假肢,也走不到人面前呀,我沒臉啊!——你趕緊去派出所,把事情說清楚!”
。。。。。。。。。
接待裘麗珠的是肖所長。說良心話,肖所長還真的不是那麼十分喜悅這個所謂的案子能有人來自首,他甚至是最怕有人來自首。肖所長雖然已經兩鬢染霜,臨近退休,但人家畢竟是警察學校的高材生,他學過心理學。
他知道人的大喜大悲情緒也就在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時之內,過了這個區間,也就會自動慢慢地平息的。也就是說,時偉明再撐那麼個一天左右,也就會自行息鼓,自動撤退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有人來投案,這不明明地定論了派出所真的是一位葫蘆僧嗎?
他才不管什麼搖(姚)書記抖書記的呢,那急的是他一把手林所長,三天之內破不了案那該撤的也是林所長。
我老肖,今年已經五十六了,你就是再讓我幹也沒多長日子了,只要不少我的工資就行了。想我一輩子伴過了多少所長啊,他們又有誰在業務上精過於我的呢?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這下倒好,這老了老了,還辦出了一個冤假錯案了,那我這一世英名真的是毀於一旦了!
肖所長無奈地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戴到頭上,放下在那晃盪的二郞腿,懶洋洋地拿起筆,開始邊問邊記錄,和他一起筆錄的是那個中年女民警。
裘麗珠一見到那個中年女民警就頭皮發麻,她支支吾吾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說話呀,你來自首什麼呀?是不是還是想說那句你沒和他發生關係呀?”中年女民警陰陽怪氣,一臉的鄙視。說完又和肖所長對望了一眼,相視一笑,靈犀更通。
林所長聽說有人來自首,真的是如獲大赦。他趕緊放下平時一把手的架子,打破高高在上聽彙報的常規,親自跑到審訓室來。
“裘麗珠,我來問你,那三千塊和今天的這五萬塊錢都是誰給你的?你是怎麼到的那家賓館,是誰讓你去的?那天夜裡,你們有沒有做什麼?”女民警笑容可掬,循循善誘道。
“我在龍池舞廳是個陪舞的,有一天一個男青年約我出臺,說只要我陪一個當官的住上一晚,他就給我五萬塊錢。那天晚上也是那個人帶我到那家賓館的,還給了我三千塊錢。那天夜裡,那個當官的一整夜都在昏睡,根本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們之間沒發生任何事情。”裘麗珠總算有機會說了一回完整的實話。
“那這五萬錢又是誰給你的呢?在哪給的呢?”肖所長難得的溫和。
“是在東城河邊給的錢。好像是一箇中年男人,我不認識他,他包得嚴嚴的,也看不清他的長相。”
兩人都看著林所長,心說:看看,剛理出來的線又斷了,一點頭緒都沒有。你以為這案子是那麼好破的嗎?你整天花天酒地,燈紅酒綠,領獎升官的,那都是我們出生入死,白天黑夜熬出來的。你是所長又怎樣?來,露一手讓我們瞧瞧!
林所長低頭沮喪嘆息。他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官帽,還真的是捨不得。
“繼續尋找蛛絲馬跡,只要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希望就要作百分之一百零一的努力!”林所長指示。
“是,所長!”——紀律還是嚴明的。
第六十五章 我不想害他
天邊垂下幕色,街上行人漸稀。小城華燈初上,熱鬧又回到了酒肆茶館。一家別緻的酒樓上,臨窗對坐著董朝陽和小楊。一瓶老百幹已經見底,桌上的菜餚還少見動箸。
這又是個無月的秋夜,瑟瑟的秋風透過幔簾吹了進來,給借酒消愁的食客們平添一絲感傷。今天不知道是小楊約的董朝陽,還是董朝陽約的小楊,也許是他們誰也沒有約誰,是一種失落兩種愁惆把他們帶到了這裡。酒是男人寄託心情的好東西,酒場是他們訴說情懷的好去處。
“奶奶的,這肯定是一場陰謀,肯定是一種陷害!是哪個狗雜種乾的,要是讓小爺我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當雨衣,擰了他的腦袋當球踢,挖了他的眼當珠子滾,剁了他的肉做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