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再興說沒事了。他原本擔心白路未必肯拿出十億元。昨天才會說如果能談好以後會怎麼怎麼樣。不想白路真給孫望北長臉,那口氣輕鬆的,十億元好象十塊錢那麼簡單。
走去停車場。上車後,白路自動自覺戴上眼罩。許再興開車離開院子,在黑夜中駛進崎嶇山路。
等開出這段地方,許再興說道:“明天你要去辦理基金會的相關手續。”
白路說:“我有個基金會。”前次和珍妮弗義演,門票收入一直放在裡面,但很少有使用機會。
許再興說:“那就更個名,你們公司叫標準是吧?更名叫標準殘疾人公益基金。”
“一定要加殘疾人三個字麼?”白路問道。
“一定。”許再興說:“名頭而已,不用太在意,錢還是你的錢,過去這段時間,想怎麼做都成。”
白路不同意:“既然說了做公益,那就是做公益的錢,我可不想丟自己的人。”停了下問道:“要是在殘疾人公益基金下面加個分類行不行?比如流浪兒童或什麼什麼疾病的?”
許再興說:“做什麼都隨你,這個沒問題,明天上午我帶你去辦理變更手續。”
白路說:“我不去行不行?找個人陪你去。”
“不行。”許再興說:“明天會有記者到場。”
做戲做全套,既然打著獻金救人的名頭,就得把這場戲做全。
白路嘆口氣問道:“可別告訴我有領導到場。”
“有。”許再興沉默片刻說道:“你認識,常市長會到場。”
常市長?白路想了下問道:“常東來?”
他一共沒認識幾個大領導,其中有常東來一個。當初搞美食節,常東來是籌備小組組長,見過面。後來麗芙受槍傷,作為美食節最高領導,老常又趕去醫院探望。
因為白路很出彩,常東來大略瞭解一下他的過去,知道做過很多好事,當時笑言美食界出了個英雄。不過僅此而已,倆人是不同世界的人,以後再沒見過。
許再興說是。
白路笑了下:“至於不至於?要副部級領導陪我演戲?”
許再興說:“至於。”
聽到這兩個字,白路陷入沉默中,過了好一會兒說道:“你們就這麼相信我能拿出十億?”
明天上午找記者做宣傳,現在就可以確定常東來副市長會到場,開玩笑麼?白路可是剛從問案基地離開。許再興縱是神仙也沒有本事馬上通知到常東來。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在白路來到這裡以前,已經有人跟常市長打過招呼。意外的是,常市長硬是能在不知道白路是否肯拿錢的前提下,提前答應出席。
他肯這麼做,只能說明許再興背後那人有很大力量,無論提什麼要求,常東來都會答應。
聽到這句問話,許再興回道:“不是我相信你,是孫望北相信你。”說完同樣沉默好長一段時間,開口問道:“我想不明白,你們倆泛泛之交,他怎麼就這麼相信你?你又怎麼肯拿出這麼多錢?”
不光他想不明白,擱任何一個人來想大概都會想不明白。不過明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孫望北沒信錯人,更重要的是白路肯拿出這麼多錢。
隔了會兒,許再興又說:“是了,孫望北有錢,他出來以後可以還給你,可你知不知道,這一次孫望北所有產業都會剝離掉,銀行存款也會充公,能留他的只是一棟別墅和一棟公寓樓,再有個人帳戶一些錢。這些財產加一起也湊不夠一億。更不要說還你的十億。”
白路說:“我相信他不會只有這麼些錢。”
許再興說:“我們也不相信,你知道的,利益才是最大源動力,為了查清孫望北有多少錢。共動用八十多人查了兩個多月。不論瑞士還是美國。孫望北都沒有帳戶,他女兒也沒有帳戶……是了,孫佼佼有二十億元在你那裡。所以你不擔心還錢事情。”
白路問:“可以拿下眼罩不?”
“再過會兒。”
直到汽車開到南四環附近,許再興才允許白路拿下眼罩,然後說起明天事情:“上午我去接你,你是去片場還是回家?”
“回家。”白路說。
許再興把車並上四環主線,跟著說道:“明天去市民政局,穿正式一些,把你們基金會的手續拿過去,到時籤個字就成。”
白路笑了下:“還是你們幹活簡單,上次那個麻煩啊。”說著搖搖頭。
他說的是上次申請基金會遇到的事情,柳文青跑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