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實在不能陪你,見諒。”
白路說謝了。任宏偉往局裡打電話。過了一會兒跟白路說:“早上送火葬廠了。估計這兩天就火化。你可以直接過去,門口有人等你,他認識你。”跟著說出串數字:“這是那個人的電話號碼。他姓王。”
白路說謝謝,攔車準備走。
張中陽琢磨琢磨,一定要跟著,阿布和哈力克也想去看好朋友最後一面。霍震是老三的管教老師,得照看阿布二人,同樣要過去。
跟大家告別後,他們幾人分坐兩輛車出發。
早上車少,沒多久開到地方,火葬廠大門口站著個年輕警察。
汽車停下,白路跟那警察打個招呼,果然是任宏偉安排的人,接上他開進火葬廠,在停車場下車。
白路多花點兒錢,讓計程車等他們出來,然後跟著警察往後面走。
張中陽追到身邊說:“我問了,中午和下午都有飛機回去,你坐哪個?中午的是十二點多,下午的快三點了。”
“你就這麼急著趕我走。”白路想想說道:“下午的吧。”
“那好,把身份證號告訴我。”張中陽說道。
“你花錢給我訂票?”白路拿出身份證。
張中陽接過一看:“北城的?你不是邊疆人?”
“他們幫我換的,說可以不用辦暫住證。”
張中陽笑了下,拿出電話開始訂票。訂好票,把身份證還回來:“中午做什麼?”
“去他們學校道歉,昨天打了好些個老師。”白路說道。
張中陽無語。
姓王的警察帶著大家往後走,一路來到冷庫,跟值班人員打聲招呼,在一位老師傅帶領下進入冷庫,拉開大抽屜,裡面躺著冰冷僵硬的老三。
白路看上好一會兒,轉頭問話:“為什麼沒化妝?”
沒有人接話,答案自然是沒人出錢。
白路在大棉衣裡拿出疊錢給霍震:“讓他好好的走。”
霍震說不用。白路把錢塞過去問道:“他不會有墓地吧?”
霍震沒說話,答案肯定是沒有。
白路想上一會兒,到底也沒說話。人死如燈滅,火化後只剩一捧灰,去到該去的地方,有沒有墓地又能如何?
阿布和哈力克站在抽屜邊不說話,眼淚無聲地流。白路也不勸,等他們不哭了,輕聲說道:“走吧。”又跟冰涼的老三說:“再見。”
阿布和哈力克也說再見,依依不捨離開冷庫。
這一個再見,就是再也見不到。
出來跟王警察道別,坐計程車回少管所,一路無人說話,很安靜。
等來到少管所,直接去辦公室,不論人是否到齊,白路大鞠躬說對不起,好一會兒起身。
管教們笑著說沒事。白路輕出口氣,又說聲對不起,轉身出門。
門外站著阿布和哈力克,白路拽他們下樓,去樓外面說話:“以後遇事情要忍,不想忍了給我打電話。”
阿布和哈力克說好。白路拿出幾千塊錢塞給他倆:“拿著。”多看兩個少年一會兒,轉身出門。
霍震跟出來,張中陽一直等在門口,白路說:“你們回吧,我去機場。”
張中陽說:“我送你。”霍震也要送。
白路說:“不用。”拿出兩千塊錢給張中陽:“機票錢。”又去給計程車司機錢,讓一輛車送張中陽回單位。自己坐另一輛去機場。
在路上找酒店訂上三桌酒席,送去少管所當是賠罪。自己隨便買點東西帶進機場吃。
剛進機場,電話響起,是王某墩。白路又記起件事,忘給二叔打錢了。
接通後,果然是那傢伙的大嗓門嚎叫:“我還能不能相信你了?你還能不能讓我信任一次?說是昨天打錢,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是想餓死我麼?”
白路說:“再堅持一天,要不就回家,我爹那有吃的。”
“靠,看見你爹還能吃下東西?”王某墩說:“你爹那個玩意就適合十年見一次。見一次噁心十年。說吧,什麼時候打錢。”
“我在機場,明天吧。”
“機場?”王某墩來了興趣:“又是哪個地方出現南霸王一樣的偉大人物?我要燃燒小宇宙劫富濟貧,去挖坑埋錢。”
白路說:“你就不怕自己埋的錢被別人挖了?”
“誰敢挖?誰敢挖老子的錢。老子去挖他家祖墳。”王某墩說:“少整沒用的。你去哪?我現在去機場。我要繼續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