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說:“你們拍吧,有什麼問題再找我。”
“怎麼拍?老虎是主要演員,你不在,誰能管住它們?”
白路恩了一聲問道:“場地搞好了?”
“好了,在咱的老虎基地下面蓋了個老虎城堡,主要場景佈置好了。”
白路撓撓頭,忽然又有來電提示,跟明臣說:“有電話,一會兒再說。”
按掉後看眼螢幕,是美國號,以為是元龍,接通後是趙平:“路子,能不能想想辦法和柴定安談談?”
白路問:“畫的事情還沒解決?”
趙平說:“你不是讓戴鵬去舉報他們麼……”
白路趕忙打斷道:“打住!我可沒讓他去舉報誰,我是說,試著跟柴定安小姑談談。一個七十多歲的孤單老頭,不能逼太緊,萬一他把事情鬧上網怎麼辦?魚死網破的,對誰都不好。”
趙平說:“一個意思,可戴鵬在國內有親戚,如果連累到親戚怎麼辦?”
白路啊了一聲:“那怎麼辦?”
“這兩天我們都在想辦法,也和柴女士電話聯絡過,委婉暗示一下,說戴鵬就是一老頭,逼太緊。萬一出事怎麼辦。柴女士有鬆口的意向,不過柴定安不肯,說一定要看到斷手。”
白路皺下眉頭:“那個白痴為什麼不找馬克的麻煩?”馬克是經紀人,做假畫的主犯。
趙平回話說:“柴定安的聯絡人說了。戴鵬先斷手。然後再收拾馬克。要一個一個慢慢來。”
白路想想問道:“打骨折不行麼?一定要斷手?”
“不行。”趙平的反應很強烈:“對於畫家來說,骨折和斷手的區別其實不大,只要接骨時有一點偏差、或是有一點不適。一輩子的畫功就毀了。”
“可總比斷手好吧?”
“還是不要斷最好。”趙平又說:“我們找了幾個人,能和柴定安聯絡上,不過要搭很大人情,花錢不說,還未必有用,我覺得你應該有辦法,如果你也沒辦法,只能先花錢試試。”
白路問:“你們肯給戴鵬幾十萬?”
“不就是一副畫麼?當沒畫過就是,何況換成美圓不過是幾萬塊而已。”趙平說道。
白路笑笑:“就衝這句話,我幫你打電話,不過事先說明,我和他不對付,萬一惹來更大麻煩,我可不負責。”
趙平說:“戴鵬都要斷手了,還有什麼結果比這個嚴重?”
“好吧,我現在打。”掛掉電話,白路撥給柴定安:“我救過你命知道不?”
“你腦袋進水了?那是你願意,你活該!再說了,我家給你好幾百萬,都餵狗了?”柴定安居然很熟悉白路的號碼。
白路說:“少放屁,錢和命能是一回事麼?不服的話,你出來,咱倆練練,我讓你帶……倆人,要是打不過我,就老實跪著叫爺爺。”他本來想說帶十個人,可是想到恐怖大老王,利馬沒信心了。
柴定安罵道:“你腦子有病麼?打電話和我打架?好啊,說地方,牛皮的話別跑,我開槍崩死你。”
“你這人怎麼這樣?就你有槍是吧?老子也有!”
“好啊,你選個地方,我帶人過去槍戰。”
白路搖頭道:“不幹,萬一你帶著十幾把長短機槍,再弄倆榴彈炮……我靠,你不會真有吧?”
“白痴,怕了吧。”柴定安說:“怕了就給爺爺滾遠點兒。”
“我怕你個鳥,現在代表玉皇大帝和如來佛給你下個通牒,別折騰人家老頭,有本事來找我,我捏出你粑粑黃。”
“我折騰你爹了?”柴定安說:“說出來是哪個,我一定好好折騰。”
整個電話是一段無休止的漫罵,哥倆罵的很起勁,如果言語是刀,這哥倆早流血身亡。
很快罵上十五分鐘,白路罵渴了,正好前面有個報刊亭,白路摸出一塊錢過去:“拿瓶水。”
柴定安哈哈大笑:“孫子樣吧,就這點道行和我罵?”
白路接過水認真想上一會兒:“不對啊,你以前不是驕傲、柔特,冷酷麼,怎麼會這麼衝動的和我對罵半天?呀,你粗俗了。”
白路罵上半天,沒有這一句話的威力大。
柴定安算是世家子弟,在如此家庭長大的孩子都受過很好教育,基本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不論心裡想什麼,一定要表現的有風度,好象以前的柴定安一樣。
可是現在,柴定安居然在電話裡和白路對罵十五分鐘,這若是讓別人知道,第一反應絕對是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