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幹殘幹暈,然後一聲不響離開。
如今的城鎮,無論南北東西位於何處,有人當街打架,更多的人只是退開看熱鬧。白路痛打小偷,然後輕鬆離開,連一個阻攔的人都沒有,更沒人報警。
打完小偷,白路去長途汽車站。
這地方夜間不通車,他來買明天早上的車票。買好後挨家旅館轉悠,詢問有沒有兩個外地人入住。
住旅館的都是外地人,問來問去沒有結果,服務員不可能讓你挨間房檢視。眼看天色全黑下來,白路只好隨便找家旅館住下。思來想去,決定暫時放棄那兩個混蛋,還是回邊疆看張老三要緊。
剛住進房間,鴨子打來電話,說是放出來了,問他在哪。白路說你先回北城,這地方的事有些怪。
鴨子不肯走,說高遠明天過來,你安心辦你的事。白路說:“好。”倆人又隨便說幾句話,掛上電話。
這地方的事不是一個怪能夠說明,鴨子被抓走整整一天,到現在才放出來,絕對有人故意為難。哪怕在高遠使力之後,依舊被多關一個下午。
打電話的時候,白路邊說話邊走到窗邊。掛電話之後,隨意往下一看,驚喜出現,看到一個穿長袖衣服、戴帽子的男人慢慢往前走。
那傢伙低著頭,腳步緩慢、穩健,好象是個普通男人在沿街遛彎。可穿著、行為,都與別人格格不入。
見到這個男人,白路無聲一笑,真是狂找爛找找不到,不找了,你一下就出現。這傢伙穿一雙軍靴,登山褲,上衣是衝鋒衣,好象是驢友出來遊玩。可天底下絕對沒有這樣的驢友,來礦區找樂子。
那傢伙的行動也有些怪異,每走出一段距離,就很隨意晃一下頭,好似在打量店面,其實是在檢視有沒有人跟蹤。
見他很警覺,又只有一個人,白路沒追下去,拉上窗簾,隔著縫往外看。
那人走出很遠,一直走到街頭消失不見。
白路很有耐心,繼續等待。
十分鐘後,那個人溜達回來,選家小飯店進入,三十分鐘後出來,拎著打包的一份飯往回走。
他一直很警覺,確認沒人跟蹤,才慢慢走進街道對面的一家旅店。
就在剛才,白路去過那家旅館,一樓是門市,是服務檯,賓館在二樓,從單人間到四人間,一共有十二、三個房間。
這家旅館最棒的就是,所有房間都臨街,另一面只是走廊。
白路盯著樓上一排房間看,亮燈的有七間,在男人走進這家旅館之後的二十分鐘裡,依舊是七間房間亮燈。
七間房,有四間掛著窗簾,另三間房有四人間和雙人間,屋裡多是倆男人在喝酒。
剩下四間房,有一間窗簾微微掀起一道縫,可是看不到人。這道縫一直存在了五分多鐘,才又合上去。
白路嘿嘿一笑,小樣,看我今天怎麼玩死你。
從這個時間開始,白路就靠在窗戶邊往對面看,連續看上四個多小時,看到所有房間都黑了燈,連服務檯都熄燈之後,他才開窗跳下來。
鎮子裡的臨街商家,多是自家的二層小樓改建。樓下是簡單的防盜門。
旅館的防盜門尤其過分,竟然是鐵柵欄那種拉合式的,一開一關都會鬧出巨大動靜。
白路費事去挑戰安靜的夜晚,走到距離那間房稍遠的地方,爬上二樓房頂,翻身下來開啟一間始終沒亮燈房間的窗戶,悄悄進入,房間果然沒人。
脫去鞋,小心開啟房門。一看之下,大喜過望,這家神奇的旅館,走廊竟然黑著燈。
慢慢往前走,數過房門,站到其中一道門口停住。
耳朵貼在門上聽聽動靜,從兜裡掏出小鐵片,插進鎖芯。
這是個神奇的鎮子,因為有煤礦,夜間常有大車開過。夜間裝車,夜間出發,省錢啊。
白路站在門框外面,側著身體,雙手握住門鎖和鐵片,豎起耳朵聽街道上的汽車聲音,等了會兒,終於聽到轟轟大貨車的響動。趁貨車快速駛過時,白路伸手一扭,只聽喀噠一聲,簧片彈開。
小旅館的房間沒有廳,進門是空地,貼著門邊牆壁放著一張床,中間是茶几,對面又放一張床,電視正對著茶几位置。
也就是說房門開啟,睡在裡邊床的人只要一睜眼,就可以看個清楚。
白路扭開門鎖沒有動,靜靜站立半個小時之久,在這黑暗走廊中,好似雕像一般。
半個小時後,抽出鐵片插進門縫,往下輕劃,再一勾一搭,輕輕推開插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