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柴定安心裡明白,頂到天是個能人異客,不是自己這個圈子的,也非官員富豪,便是輕笑著握手:“幸會幸會。”
語氣很淡,淺淺一個握手,完全是給高遠三人面子,然後頭前引路,帶著三位少爺往裡走。
電梯口還有一個年輕人,是柴定安的伴當,落在最尾慢行。
往左拐是走廊,口上站著兩名保安,看見柴定安過來,齊稱呼一聲:“七少爺。”
柴老七是典型的紅三代,爺爺是開國元勳,動亂中故去,生有四男三女,一家人非富即貴,家大業大,柴定安在第三代子女中排第七。
走廊有十米長,走廊盡頭往右一拐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廳堂,有點兒像開放式咖啡廳,東面一堆沙發,西面一堆桌椅,盡頭有個二十公分高的小舞臺。廳堂中間還有個同高的圓臺,此時擺著鋼琴,有個穿白色晚禮服的美女在丁丁冬冬彈奏世界名曲。
廳堂有三百多平米,四周被各種隔斷各種裝飾點綴出一個個小空間,有許多衣著華麗的帥哥美女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
白路打眼一看,應該有五、六十人,另有十幾名服務員,不時端著托盤走來走去。
柴定安走進大廳,引眾人來到最大的一圈沙發座,請大家坐下後,朝前方喊了聲:“小環。”
琴臺下面一張圓桌坐著個長髮美女,肌膚如玉,額頭光潔,容貌清麗,雙手握著杯水聽樂手彈琴,別的地方都是幾個人說說笑笑,只有她,一個人獨處,顯得很不一樣。
聽到呼喊後,起身回望,看到高遠,面色一變,隨即平復如初,輕輕走過來。
等她走過來,柴定安握住她的手,笑著跟高遠說話:“高少,不用介紹吧?”
高遠面上泛著淡淡微笑,起身向何小環伸手:“好久不見。”
何小環伸手,輕聲說話:“好久不見。”又伸手給何山青、司馬智,一一握手問好。在看到張沙沙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疑惑,這麼小的女孩是誰的女朋友?至於白路,完全無視掉。
柴定安招下手,馬上有服務生送過來七杯香檳,柴定安舉杯:“許久沒見,幹。”一口乾掉後說道:“請隨意。”帶著何小環離開。
很明顯,高遠認識何小環,其中必然發生些什麼故事。不過白路沒心思探究別人的秘密,帶著張沙沙在屋子裡轉悠。
倆人先吃海鮮,再吃蛋糕,最後站在鋼琴美女邊上聽音樂,很是忙碌。張沙沙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點發怯,緊緊跟住白路,眼睛倒是東看西看,對屋子裡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轉悠好一會兒,看見高遠獨自坐在沙發裡,又和沙沙走回去:“你們高階人士就這樣聚會?不是無聊死?”
高遠淡淡一笑:“我不是高階人士,我是打工仔。”
“你死不死的,按電視裡演的,是不是該有人出來說兩句話,然後出來一男一女跳舞,大家鼓掌?”白路左看右看,沒有舞池,顯然不能跳舞。
“是不是還得有小偷大盜,最後打起來,亂成一團?”高遠淡聲說。
白路白了他一眼:“瞎說什麼?咱倆看的不是一部電影。”
聽兩個神經病聊天,張沙沙撲哧笑出聲音。
白路正色道:“嚴肅,我們在探討學術問題。”忽然看到餐檯那裡有一隻紅彤彤的大傢伙,奇怪,剛才怎麼沒看到?問沙沙:“知道那個紅紅的是什麼麼?”
沙沙搖頭。
白路愣住,現在的孩子還有不知道龍蝦的?隨口說話:“等著。”他打算智擒紅龍蝦,讓沙沙吃個過癮。
快步過去,抬起巨大銀盤,嚇得服務員小跑過來:“先生,你想做什麼?”
白路說:“廢話,當然是吃東西,讓開。”
服務員見慣各種各樣的客人,卻是第一次見到白路這種豁出去不要臉皮吃東西的,當時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高遠看到白路的舉動,估摸著下一刻肯定要端盤子回來,馬上起身去拿酒水。決定離這個混蛋遠一些,一定不能呆在一起,太丟人了。
他一走開,巨大沙發座中只剩下張沙沙。這時候的白路正打算端著龍蝦盤子強行突圍,忽然看到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瘦子坐到張沙沙身邊說話。
我去,這等高雅地方也有登徒子?白路舍下龍蝦,往回走。卻看到何山青快速回到沙發座,一把扯著瘦子的衣領,拽他出來。
白路走過去,聽到瘦子說話:“何公子,我沒得罪你吧?你幹嘛呢?”拍開何山青的手,慢慢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