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沒下車,只輕聲嘆息一下。鴨子不甘心:“我靠,這麼慢?十分鐘了,到二百沒?”
於善揚笑著走過來:“謝了,又一張,還有誰想和我並一把?”
兩車並齊,率先到達終點的贏,大夥兒都這麼叫。
白路不明白,問高遠:“他並什麼?”
又輸一場,雖然不是自己上場,可心裡總不好受,高遠冷著臉看於善揚。
見高遠看自己,於善揚湊過來:“遠少,並一把?傳說你可是開過六分鐘,不知道是真是假。”
六分鐘?白路在心裡計算速度,想一想二環的路況,衝高遠伸出大拇指:“你那是做死啊。”
高遠沒說話,他不想理會於善揚,雖然心裡有氣,雖然一直在忍,可是還得繼續忍!因為他答應過一個人,不再惹事,做一個好孩子,好好上班,好好工作,好好找個媳婦,好好生個孩子,好好過一輩子。
他不說話,於善揚更加囂張。
這會兒時間,何山青略微緩過來一點,衝於善揚喊道:“孫子,再來,這次兩張。”
“好啊,有人送錢豈能不要?”於善揚爽快答應下來。
看何山青方才的表現,被人拉的看不到車影,連灰都吃不到,白路勸道:“算了,別比了,等你們的林子回來吧。”
“怎麼?沒人敢比?堂堂的遠航八少,連個敢開車的都沒有?”於善揚哈哈大笑。
“這個孫子。”一向笑眯眯的司馬智生氣了。高遠雙拳緊握,忍了又忍,低聲說:“回去。”
於善揚得勢不讓人:“真的不比了?走,換地方,去鼓樓欺負小孩子去。”
玩車的也有層次分別,一般情況,鼓樓人多,也多在那玩。簡單點說,就是觀眾多,成就感強。不像這裡,比贏比輸,頂到天只有比賽兩幫人知道。當然,車神俱樂部本來定位就高,不願意和小孩與窮鬼混。
看著於善揚瘦瘦的臉龐,白路嘆氣:“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幾根手指很有親吻他的臉的衝動。”
高遠愣了一下:“你還能再噁心人一些不?”
何山青聽明白這句話,起鬨道:“快去親吻,我支援。”
白路開啟車門:“那個誰,我替小三和你比,敢不敢比?”
這句話一說,何山青急道:“我是讓你去親吻他,不是賽車,你去賽車,不就是送錢麼?”
於善揚沒聽到前面的話,回頭問:“什麼?誰親吻誰?”
車神俱樂部有個哥們喜歡男人,聽到這句話,看眼白路,黑黑壯壯真性感,趕忙大叫:“卡木昂,我在這。”
還能再亂一些麼?白路咳嗽一聲,正色道:“就是你,我……”看眼高遠的黑色桑塔那:“我用這車和你比,一圈四張,比不比?”
於善揚皮笑肉不笑的溜達回來,仔細打量奇妙的黑色桑塔那:“用這個車比?能把前蓋開啟麼?”
“廢什麼話,敢不敢比?”高遠開門下車。他不願意惹事,不代表不想出氣,尤其是他很瞭解自己的車。
於善揚繞著桑塔那轉了兩圈,大家都是玩改裝車的,就算不全明白,起碼略懂一些。看過輪胎、底高,再有桑塔那的車殼,心裡有了把握。衝白路微笑:“你想死,我成全你,錢呢?”
四百萬,誰會沒事帶著滿街跑?
司馬智開啟自己的車門:“在這,黑子來點錢,你的呢?”後面那句話是問於善揚。
於善揚自己有兩百萬,剛才贏了一百萬,還少一張,想了想說話:“鴨子的車算一張。”
“成。”白路同意。
大家把東西匯聚到黑子手裡。查點後無誤,比賽再次開始。
何山青比白路還緊張,一勁兒叮囑:“小心開,穩點,幾個立交橋一定要穩,要看清道兒,千萬千萬別開錯路,幹上高速可就麻煩了,那個倒黴地方,老子就錯了一次,一直幹到四環才反應過來。”
“你是講相聲還是鼓勵他?”鴨子問。
高遠開啟後備箱,白路問:“幹嘛?”
“清清東西。”他車裡的破爛確實不少。
“不用,就當壓車了。”
“壓車?”幾個人面現驚訝表情,這傢伙想開多少?
黑子在前面大喊:“並道。”
於善揚的蘭博先過去,白路開著桑塔那慢慢晃過去。
如果擱到別的地方,看到桑塔那和蘭博賽車,一定會大笑,會拍照留念,會瞧不起開桑塔那的白痴,會起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