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用力抱著他,只是抱著。不一會兒,電梯到一樓,開門後,丁丁一動不動,依舊抱著他。白路很無奈,抱起丁丁往外走,走出電梯,走出大廈,進到大黃蜂汽車。
替她繫好安全帶,丁丁突然說:“約會好不好?”
白路當沒聽見,開車回家。而丁丁也就再沒說話,歪著頭睡覺,一直到家樓下,一直被白路抱回家,她也再沒說話。
家裡面,沙沙早睡了。柳文青還在工作。看到他抱著丁丁回來,埋怨道:“幹嘛讓她喝這麼多酒?”
白路說:“她要喝。”把丁丁送回房間,出來坐到柳文青對面:“別把自己搞的怎麼累。”
這是句廢話,想要爭取某樣東西,累是起碼付出。所以柳文青完全沒回話。
白路坐了會兒,回屋睡覺。
第二天,丁丁迷糊著起床,問白路:“我昨天喝多了?”
白路說沒有。
丁丁不信:“頭痛。”按了下腦袋又問:“你送我回來的?”不待白路回話,去倒杯水。喝完回屋繼續睡覺。
上午十點鐘,門鈴響起。白路去看門鈴影片,是鄭燕子。
趕忙去叫丁丁:“鄭燕子來了,快起來。”
丁丁還有點兒迷糊:“誰?”
“調琴的。”
“啊,讓她調就是。”丁丁賴著不起床。
白路嘆氣去找何山青,何山青正抱著筆記本看連續劇,聽清楚後,應聲好,拿筆記本去客廳接著看。
片刻後,有人敲門。何山青去開門。跟著發出嗷的一聲大叫,嗖地竄進房間,鎖門,給白路打電話:“王八蛋。弄狗來嚇唬我?”
“我嚇唬你幹嘛?”白路很鬱悶。
“去死!老子不信你。那麼大一隻狗……”
白路掛掉電話。只好親自去接待。
他不想露面,以免被鄭燕子誤會,可沙沙上學。高遠上班,那個漂亮的傳奇妹子呆在美國沒回來,屋子裡的兩人又發神經,只好親自接待。
曾有些編故事的人說,老天關閉一扇門,會給你開一扇窗。老天奪去你一樣東西,會用另一樣東西補償。
這句話對不對的就那麼回事,反正失明的人,其它感官都很靈敏。比如書中的花滿樓能聽見花開的聲音。
鄭燕子未必能聽見花開的聲音,但是能聽清楚琴音。打少年時開始學習、練習,經過許多年成長,如今是一名合格的調音師。
說這麼多,就是想說鄭燕子的耳朵特別靈敏,靈敏到一聽見白路的腳步聲,就知道是誰。猶豫下問道:“你是食神?”
白路笑道:“食什麼神,就是個廚子,過來坐。”
此時大門敞開,鄭燕子問:“要換鞋麼?”不光是換鞋的問題,她腳下是一隻大狗,她是想問可以帶它進入麼?
大狗很通人性,會哭會笑,能聽懂你說的話,鄭燕子不敢問可以帶狗進入麼?她把這隻大狗當成自己的親人,不想讓它難受。
白路笑道:“不用換鞋,進來進來。”
鄭燕子猶豫一下,小聲說道:“進。”大狗便是帶著鄭燕子進屋。
大狗有半米多高,黑色拉不拉多,無聲無息進屋,引著鄭燕子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臥在腳邊一動不動。
白路去倒茶,又拿塊煮熟的大肉過來:“給它吃。”
鄭燕子接過肉塊,先自己咬一口,,慢慢嚥下後,喝口水,確認沒變味道,才彎下身子說:“小白,吃麼?”
大狗接過肉塊,嗅了兩下,抬頭看白路,似在審視這個人是好是壞,然後才吃肉塊。
又一個小白?白路摸下鼻子,抱著最後希望問道:“它叫小白?”
“恩,它是導盲犬小白。”
得,小白就小白吧,白路認命了。雖然很想問,明明一直大黑狗,怎麼就變成小白了?
鄭燕子問:“鋼琴在哪?”
白路說:“你先喝水,等小白吃好東西,帶你去琴房。”
“你有琴房?”鄭燕子說:“你家房子真大。”
過了會兒,大狗吃下肉塊,白路帶他們坐電梯上樓。鄭燕子說:“你真厲害,在三環邊上有這麼大房子,房子裡還有電梯。”
白路不知道怎麼接話,沉默引著一人一狗進入琴房,然後說道:“你先忙,有事情喊一嗓子就成,我在隔壁。”
鄭燕子說好,摸索一遍鋼琴,開始工作。
白路站在門口看了會兒,轉身去隔壁屋打檯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