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會完全平息下去。就是說兩條人命換回一些可有可無的代價，行兇者未必受到處罰。
這天晚上，白路睡了個好覺，隔天上午吃過飯，跟馬戰等人道別，奎尼趕來送行，白路坐火車回烏市，然後直奔機場。
整個行程十分緊張，下飛機就去宋立業家。
老爺子在喝酒，用小酒壺燙出來的黃酒，一口一口，喝得很悠然自得。
在白路進門後，招呼過來坐下，倒滿一杯酒說話：“去美國吧，其實我更想你回去沙漠，消失一段時間，不過去美國好好做事，給中國人爭口氣，也是好的。”
白路問：“這次事情的影響有這麼壞麼？”
宋立業說：“我給你計算一下……算了，不算了，這次事情死了些什麼人，死了多少人，你一定有數，沒抓你就是對你最大的照顧。”
白路笑了下：“好吧，去美國……還是回沙漠吧，老實種樹。”
宋立業沉默片刻說道：“還是去美國吧，以你的性格，我怕種樹都能種上新聞頭條。”跟著又說：“我說的回沙漠，是回監獄待著，不是讓你種樹。”
白路愣了一下：“真這麼嚴重？”
宋立業說：“明知故問。”
白路仔細想了又想：“我讓出利潤也不行？”
宋立業笑了下：“付傳琪給你出的主意？”不等白路回話，老爺子接著說下去：“那個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看重金錢的作用，有時候，不是給人好處就能得到認可的。”
白路問：“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不是什麼都知道，是知道你身邊都有誰。”宋立業說：“乾脆你參軍得了，好好沉澱兩年，怎麼樣？”
“參軍？”白路笑了下：“就我這知名度，參軍也是進文工團。”
宋立業說：“也是，還是去美國吧，去賺美國人的錢。”
白路問：“是不是我出去了，就沒人打標準集團的主意了？”
宋立業說：“你理解錯誤，不論什麼時候，都會有人惦記你的買賣惦記你的盈利，跟你做了什麼事情無關，讓你出國是讓你主動表態，需要對公眾和某些人有一個交代，然後可以去美國遙控公司經營，反正就是低調發展，儘量不與別人起衝突。”
說到這裡，宋立業多看白路一眼：“你是不是一直沒認識到錯在哪裡？”
白路說認識到了。
宋立業問：“是什麼？”
白路說：“不可控制，很危險。”
宋立業說：“差不多是這樣，你要記住，做事情要守規矩，千萬不能太出格，你這一瘋起來就不管不顧，是不對的。”
這句話沒說重點，重點是殺官。不論是大道士、還是大小王，更或是白路，就沒有一個人在乎仇家是誰，只要惹到他們，就一定要報復。對於領導者來說，這都是不穩定因素，必須要嚴加控制。
白路笑了下：“把我弄國外去，是打算讓我去禍害老外？”
宋立業笑了下：“不是讓你禍害誰，是你一直遊離在規矩外面，簡單說就是不守規矩，不單是這次事情，你以前、你一直就這樣，一直以來就有很多人敵視你，比方說做生意，有企業家做事情不合規矩，結果就是沒的做，你是最例外的一個，竟然越混越好，所以，這次必須走。”說著舉杯道：“送行酒，明兒就走吧，你現在是越早表態越好，你耗時間拖下來，別人未必有那個耐心等你，更何況最近出好多事情……”
話說一半停住，反正就是某些人爭權奪利的故事，這種事情永遠存在。
白路問：“不用讓出些利益？”
“不用，現在這個時候，你讓出再多利益，也不會有人感謝你，只會引起更多人的貪心。”宋立業說：“態度和守規矩更重要。”
白路想了想：“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事情永遠做不完。”宋立業說：“我不想再勸你了，你什麼都知道，陪我喝酒。”
後面的事情就是喝酒，倆人喝掉一瓶黃酒，最後是宋立業說結束，送白路出門。
白路往外走，忽然回頭問話：“要不要開個新聞釋出會？”
“找機會說句話就成，開什麼釋出會？”這是宋立業今天晚上跟白路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關門回屋。
白路恩了一聲，慢慢走出院子，慢慢往家溜達。
如果讓他選擇，回沙漠比去美國要親一些。問題是親的是沙漠，不是監獄，他被監獄關太久，早關膩了，不願意再回去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