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恩了一聲,去廚房幹活。
只有一位客人,卡著時間來到,進門只跟宋立業笑了一下,然後就板著臉。
白路充當服務員準備飯桌,等全部忙完之後,宋立業做介紹:“這位是雲喬。”
白路說:“雲首長好。”
雲喬淡淡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宋立業當著外人的面直接問話:“就問一遍,昨天晚上有個存放古董的倉庫失竊,是不是你做的?”
白路說不是。
宋立業說:“那個工廠已經被封了,現在有武警部隊看守,等專家檢查過其中物件,會有選擇的運送到博物館,但是據說其中最重要的一些東西不見了。”
白路說:“我不知道。”
“你為什麼出現在哪裡?而且一呆就是幾個小時?”
這句話,警察曾經問過,白路隨便應答就是。可宋老爺子發問,使他莫名感覺到一陣壓力,回話說:“我不想去美國,可必須要去,心裡不爽,就到處走。”
宋老爺子點點頭,說聲吃吧。
白路搞不清節奏,坐下介紹道:“這塊牛肉很嫩……”
雲喬老頭雖然沒說話,但很給面子,第一筷子吃的就是牛肉。
白路完全搞不動雲喬為什麼來這裡,又是為什麼不說話,可人家不說話,他就不能問,畢竟主人是宋立業。可宋立業也同樣不說話,三個人吃了頓很悶的午飯。
飯後,雲喬終於開口了:“菜不錯。”又跟宋立業說:“老了,要午睡,再見。”轉身出門。
宋立業跟白路送出院子,送到車上,看著汽車開遠才回去房間。
白路說:“瞅著眼熟啊。”
宋立業說:“你要是瞅著不眼熟,我就得懷疑你是怎麼長大的。”
白路說:“怎麼長大的不行?還有人不認識毛爺爺呢。”
宋立業說:“我不管昨天晚上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反正現在訊息傳出來,對你不利,我呢,費好大勁把雲喬請來,你明白就成了,然後馬上出國,別再磨蹭了。”
白路說:“不是我磨蹭,是警察喊我回來。”
“你要是不亂搞,警察為什麼找你?”宋立業說:“好了,走吧。”
白路應聲好,打算去收拾桌子。
宋立業催道:“別管了,趕緊走。”
白路說:“幹嘛趕我走?”跟著又說:“那我走了。”
往外走的時候,王好德相送,一直送到門口,王好德說:“你那麼聰明,應該能想到什麼事情。”
白路愣了下:“什麼事情?”王好德沒說話,轉身回去。就這時候,一輛汽車停在門口,下來兩個人,一箇中年人,典型的官員範兒;一個青年,收拾的乾淨利索。
倆人看見白路,中年人好象看到空氣一樣從面前走過,青年很不爽,重重哼上一聲,走進院子。
白路見過這倆人,一個是宋立業的二兒子,一個是老三的兒子。
眼見二人如此態度,又想起王好德的提醒,再有云喬的到來,白路就邁不動步了。
宋立業又給自己擦次屁股,而且付出巨大代價。在沒有證據能證明白路偷走古董的情況下,宋立業為保證白路的安全……估計是舍上老本。
在門口站上二十分鐘,剛才進去的兩個人又快速出來。大的那位還是當白路是空氣,上車離開。小的那位惡狠狠朝白路呸了一口,走去外面街道打車。
白路站著沒動,眼看著宋立業的兩個直系親屬離開,他才緩慢轉身,走回房門前敲門。
王好德開門問:“回來幹嘛?”
“看看老爺子。”白路進門去客廳,沒有,去書房,沒有。王好德走過來說:“在臥室。”
白路慢慢走去臥室,看著虛掩的房門,輕敲兩聲。
宋立業說:“進。”
白路推門而入。
宋立業坐在窗下的藤椅,偏過頭看見是他,問道:“想說什麼?”
白路說:“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我到底是何德何能,讓您老人家如此幫我?”
宋立業沉默下說道:“總是有原因的。”
白路問:“原因是什麼?”
宋立業笑了下:“我記得付澤濤還欠你個人情,找機會用了吧,不然他心裡沒底。”
白路沒接話。
宋立業說:“走吧,不論昨天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你既然當著雲喬的面不承認,那麼就是什麼都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