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彩紙蒙上去,漆黑的玻璃上就是倒映出這朵燈花。
夜晚的玻璃起到鏡子的作用,能反光,又不禁止光芒外射。勉強能拼出個美麗世界。
白路看了會兒:“你們這個不行。”起身出去開電閘,啪的推上。又回臥室找遙控器,看到幾個妹子在剪紙,說上一句:“別弄了。”
拿遙控器回來大房間輕輕一按,就看到房間兩側的玻璃帷幕外面啪啪啪亮起許多盞射燈,粗大光柱直照天空,紅黃藍綠各不同。
白路說:“可以變換的。”說著按下按健,玻璃房子外面的光柱刷地只剩下紅藍兩色,在空中交織著緩緩搖動。
白路說:“有很多種變化。我都沒搞明白,外面還有幾盞特別大的燈,那個不能遙控,你們想看麼?想看我就去開。”
他在臭顯擺,奎尼站起身,走過來拿遙控器問:“哪個是開關?”
白路說:“我教你啊……”
話沒說完被打斷:“不要你教,我們不要你的這個燈,快關上。”
啊?白路看看夜空。再看看孩子們:“這個燈更亮。”
“我們不要亮。”小糖也怯怯地說:“關上好麼?”
白路這個無奈啊,辯解說:“這個好看。”
“我們要看自己的。”奎尼說道。
何小環笑道:“快去關了吧。”
白路長嘆一聲。出去關電閘。
等他再回來,房間裡又是孩子們很小很細的光線,照出玻璃天棚,很快消失不見。何小環比較佔便宜,燈口粗,電力強。還有圖案……
白路只好躺著看,看啊看的,眼睛一閉,睡著了。
等再睜眼的時候,房間裡沒人。也沒有燈,隔著許多塊大玻璃,讓房間裡面的黑和房間外面的黑融到一起。或者說,房間裡跟房間外面一樣光亮。
睜眼看下夜空,雙臂撐地坐起來,這才發現麗芙躺在身邊,不知道躺了多久,竟也是睡過去。
就著玻璃透進來的光打量這位全世界都排得上號的單身白富美,還是像以前那樣漂亮。
看了會兒,俯下身子在她額頭輕輕一吻,脫下外套蓋到麗芙身上。
麗芙馬上就醒了,歪頭看他,小聲說:“北城的夜,其實也不錯。”
白路說:“你是趕上了,過年期間工廠休息,沒有汙染,老天爺也給面子,沒有風沙什麼的,就這天氣,一年遇不到幾天。”
麗芙把頭往白路身邊靠了下,又動下身子,抬頭枕到白路腿上,繼續望天:“幾點了?”
白路說不知道,跟著問話:“他們呢?”
“回家了,珍妮弗說抱你回去,孫佼佼說揍醒你……孫佼佼是不是喜歡你?她對別人很和氣,就對你不一樣。”麗芙說道。
白路說:“你是沒看到孫佼佼怎麼對何山青,那傢伙,整個一母夜叉投胎。”
麗芙恩了聲,忽然說道:“你們國家允許外國人投資房地產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白路問:“投資房地產是怎麼回事?”
“就是可以買房子,也可以找銀行貸款,不限制了。”麗芙說:“我想買一套。”
“別買了,這裡就是你家,什麼時候住都行。”白路說。
“自己買的房子不一樣。”麗芙說。
“有什麼不一樣的?是有人不想房價跌下去,猛勁兒想招兒,你就別湊熱鬧了。”白路說:“計劃生育逐步放開,又讓你們來買房子,說白了,還不都是為了錢。”
麗芙想了想:“聽你的。”跟著說:“我家隔壁房子要賣,你買不買?”
白路問:“哪個家?紐約的?”
麗芙說是,又說:“就是不怎麼便宜。”
白路說:“第五大道的房子當然貴。”
“那你買不買?”
白路說:“還是不買了,過了年,要不就是後年,我們也收房產稅了,這都是跟你們腐朽的資本家學的,我兩邊買房子就是兩邊交稅……天啊。想想就可怕。”
麗芙笑了下:“我替你交。”
白路搖搖頭,慢慢躺下,雙手枕在腦後:“一直想這麼躺著什麼都不做,真舒服。”
麗芙仰頭看他一下,忽然說了句:“聽,有人放鞭。”
白路說:“今年禁放。他那是做死。”
“不放鞭,放煙花可以麼?”
白路說不知道。
麗芙說你去年還放了。
白路說:“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