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抵不過兒子,和電話無關。”
王某墩笑了下:“倒也好,咱爺三個難得湊一起吃頓飯,幹。”
特警聽的很希奇,方才爹和兒子第一次喝酒,現在又三個人第一次喝酒,這幾個人到底是不是親戚?
一頓酒喝到晚上九點半,除特警同志稍有些清醒,其餘三人都迷迷糊糊。九點半以後,大老王趕白路走:“回去吧,還有人等你過年。”
白路沒說話,王某墩笑眯眯看他,突然問話:“什麼時候結婚?”
“你結吧。”白路猶豫猶豫,起身道:“我回去了,明天來看你們。”
“不用來,大過年的一定很忙,過你的日子就是。”大老王說道。
白路笑著擺擺手,跟王某墩說:“二叔,你負責關門。”
王某墩恩了一聲,繼續問道:“到底什麼時候結婚?”
白路再次擺擺手,開門出去,特警同志趕忙跟兩位王先生道別,追出去繼續做保鏢。
這個時間段,又是大年夜,計程車變少許多。走在街上,不時有鞭炮聲響起,大多家庭亮著燈,春晚的喜慶氣氛透過玻璃窗飄散出來,有樂曲,也有主持人大聲激動的聲音。
白路跟特警說:“辛苦你了。”
特警回話:“沒什麼辛苦的,我還沒受傷。”白路恩了一聲。
沒多久走出小王村路,來到主路。白路左右張望一番:“來北城一年半,第一次覺得馬路真寬。”
特警笑了下,沒有接話。
從小王村路回去龍府小區,直走距離最近。就是先東行,到三環轉北,走過兩個路口再往東行,一直走就會到家。
三環路有許多橋,橋上是公路,橋下是停車場、人行道,稍遠一些又會有地鐵站。但凡有個十字路口,道兩旁盡是高樓大廈,完完全全的商業區。
白路走在輔路上,邊走邊回頭張望,希望能遇到計程車。
可也巧了,五、六分鐘裡看到近二十輛計程車,可都載著人。白路就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來到前面的十字路口,白路左右張望著亂看,居然看到道右邊大廈樓下避風的地方有個小攤位。
就是那種大半夜支起的夜宵攤,一個火爐,上面架著鍋,多是賣些小餛飩什麼的。攤子前面是幾張小桌子、小馬紮。晚歸酒醉的人多喜歡吃上一碗。
可今天是大年夜啊!
一輛小推車上架著鍋,邊上是兩個塑膠箱子,又有碗筷等物。不過爐火未燃,攤子後面是個老太太,大概有七十多歲,穿身舊棉衣,佝僂著身子坐在馬紮上。前面擺著兩張小桌、四個小凳。
白路停步在遠處,面帶驚容看向這面。特警同志也看過來,跟著是同樣吃驚。
“今天過年。”白路小聲嘟囔一句。
特警同志苦笑一下:“我感覺自己一點都不辛苦。”
白路張著嘴猛呼吸幾下,儘量吐出酒味,然後走向那個攤子。
他目的明確,過馬路,上人行道,特警緊跟身後。
因為聽到腳步聲,攤子後面的老太太抬頭看。眼看二人越走越近,老太太卻是神色平靜;直到白路走到攤子前面,老太太才站起來問話:“吃餃子麼?”
“吃。”白路說道。
“要多少?”老太太一邊打火一邊問話。
“每人一斤。”
“不論斤,論個兒賣。”老太太說。
“我都要了。”白路說道。
“啊?”老太太問:“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都買了。”白路重複道。
“你吃不了吧?”
“我帶回家吃。”看眼剛點燃的爐火,白路說:“不用煮了,我買回家煮。”
老太太猶豫猶豫,似乎想說不賣。可大年夜的晚上,天冷客人少,想了好一會兒,小聲說:“你吃不了這麼多。”
“我家有冰箱。”
“那,你給一百塊吧。”
“有多少個餃子?”
“大概兩百多個,接近三百。”老太太說:“不用管多少,你給一百塊就成。”
白路說好。指著兩個塑膠箱子說:“裡面是餃子?”
老太太說是。白路跟特警說:“幫忙拿一個。”
特警同志沒說話,把兩個箱子都抱起來。
白路從兜裡摸出兩千塊錢,放到老太太手裡:“一百塊錢是餃子錢,剩下的錢是買你箱子的錢。新年快樂。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