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回事,喝酒。”舉杯讓了讓,一口乾掉,接著說:“咱國家十四億人,殘疾人八千萬,這些人活著才是真的不容易,你們有手有腳,已經佔便宜。”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和你們說這個,再說件事兒,黃河,黃河那地兒專門有一幫撈屍體為生的人,每年能撈個一百多具屍體,這些是無主的,也就是所謂的失蹤人口,再說個事兒,山東有個大城市,每年起碼能揀到三百多具屍體?也是無主的,沒人認領,得火化啊,給當地殯葬部門帶來麻煩;還有,咱現在待著的這個省會城市,去年吧,要不就前年,大概有一千二還是一千四我給忘了,也是屍體。”
說過屍體話題,白路連喝兩杯酒。趁這個機會,竇成問:“你有病啊,沒事記這些玩意幹嘛?”
“我真沒想記。”白路接著說:“這些是已經找到的無主屍體,不知道還有多少沒找到,再說你倆,我邀個功,要不是我救了你們……我真是救你們,打車回酒店的路上發現不對,下車追回去的,晚一秒鐘,你們倆有個人可能就不活了。”
“我們知道,謝謝你。”
白路擺手道:“我不要你們的謝謝,我想說人活著不容易,尤其是一個女孩,一個人在外地打拼,隨便一點什麼事兒,說沒就沒了,你要是沒了,你家人根本不知道。”
“你倆從事的還是危險行業,萬一被人被人害了,扎針怎麼辦?被人賣了怎麼辦?一個人討生活已經很不容易,你倆還主動往危險的道路上靠,這就是讓自己更危險一些。”白路繼續敬酒,等大家都喝過以後,他繼續說話:“我很高興你們從危險裡退出來,不是錢的事情,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知道保護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曾經比較容易賺錢,我怕你們回家後找不到工作、或是吃不了苦,再走回這條路,再讓自己進入危險之中,所以才說這麼多廢話,人,得善待自己,這個善待不是說所謂的享受,不是吃好的穿好的,是要知道什麼危險,什麼不能碰,要讓自己往安全的道路上走。”
“像昨天那樣,跟一幫混蛋混,出賣身體,萬一染上艾滋呢?活著真的不容易,有個電視臺做統計,咱國家每年大概有二十幾萬失蹤人口,我不知道這資料是真是假,說個真的,公安部統計,每年有十萬人左右死於交通事故中,老外統計咱們統計的要高一些,二十多萬……活著真的不容易,再有疾病、天災什麼的,根本防不勝防,所以一定要小心,要學會拒絕誘惑,遠離危險事情,珍惜自己,好好活著。”
白路好象在電視臺錄節目一樣,一口氣說上許多話,說完笑笑:“回去好好活,那些人要是敢欺負你們,告訴我。”
這算得上苦口婆心,應該上電視再宣揚一遍,可惜聽眾只有三人。
倆女人很感動,白路真的是在救她們,連著說謝謝,估計也是想不到別的話語。
竇成嘆道:“沒白瞎你這個姓,大白話,白大白話。”
白路笑笑:“故事講完,喝酒。”
這頓飯吃了四十多分鐘,飯後,倆女人千恩萬謝的離開,順便表忠心,以後再也不亂來。
等她倆走後,竇成笑話白路:“你這是又拯救了兩個折翼天使。”
白路說:“你去哪?我送你。”
竇成說:“我要和你去做壞事。”
白路說:“我回酒店睡覺。”
“我陪你。”
“滾你的蛋。”白路下樓算帳,然後回酒店。
見他真回酒店,竇成很納悶:“不做壞事?”
“做什麼壞事做壞事?無聊。”進到房間,白路把手機倒出來,專心研究。
竇成咬定白路不放鬆,拿起遙控器看電視。
一個外地衛視臺的新聞節目,說某地一幫中學女生欺負幾個女生,打耳光脫衣服拍照片,什麼都做。竇成拽下白路,衝電視示意下:“活著是不容易。”他想起吃飯時白路說的話。
白路回道:“你一個人在外地真要注意些,尤其女人這塊,萬一艾滋,找誰說理去?”
竇成小聲嘟囔道:“就不能盼我點兒好?”
白路看他一眼,繼續擺弄手機。
電視裡演著全國各地的事情,這個地方抓個貪官,那個地方發生車禍,每天有無數悲劇上演。竇成突然感慨道:“你說的對,活著不容易,所以不能浪費時間,一會兒跟我泡妞去?”
白路當沒聽見,拿起個巴掌大的黑色手機,啪地按出個四厘米長的彈簧刀,收回小刀,在邊上一按,我去,居然有打火機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