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是對月修煉久了;銀白月光照在身上不管是鏡身還是人身;總會令沈易江很是舒服;那般的舒服就仿若極熱的夏天躺在溫度適宜的空調內,又仿若極冷的冬天窩在暖烘烘的棉被內。
但今天當沈易江望著近在眼前的紀宇飛;聽著耳側那一聲極輕極淺的輕笑;那些舒服感卻突然又全數退去,完全是一種到處都彆扭的感覺。
終究他還是說錯了什麼嗎?
可是他還能說什麼呢?
沈易江抿了抿嘴;仰起頭望著天上的月光;忍不住眯了眯眼,那般的模樣就仿若被這清冷的月光給刺傷。
身後安靜的孔雀鏡不甘寂莫的蹦了蹦;沙沙作響的聲音中,整個鏡面散發著銀白的光感,柔和又顯得有些淒冷。
“怦,卟。”
冰涼的鏡面不知怎麼的與著那沈易江的腳踝相融相觸,沈易江打了個冷顫,哪怕這鏡子的溫度就如同他身體的溫度,哪怕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冰涼。
“踏,踏,踏。”
紀宇飛仿若全無所覺般,不知何時又一次行走起來,一步一步保持著以往那往穩健向前,一步一步,再無絲毫減速。
原本並肩的兩人很快又變成了一前一後的模樣。
沈易江就那般望著,直至紀宇飛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略微有些模糊,直至。。。。
“還愣著做什麼?”
清冷的磁性聲音近乎有些突兀的傳來,沈易江眨了眨眼,看著那被樹木遮掩的紀宇飛,嘴角突然咧開:“嗯,主人,我來了。”
“快。”
“嗯嗯。”
“踏,踏,沙沙,怦怦。”
時淺時重的腳步聲中,銀色的月光撲面而下,照著近乎怪異的二人一鏡的身影,只是不知為何,那原本清冷的月光竟是莫名的帶出些微暖意。
這個世界有著太多事情弄不清楚。
這個世界有著太多想不明白。
不較真,不多想,這樣才能一直開心的活下去。
至少不管為何,他與著紀宇飛這輩子會一直這般下去,不離也不棄!
***
“啊啊,好多人,卡卡洛好緊張。”
“聒噪。”
“你說什麼,你才聒噪,竟然是一面粉紅的鏡子,這是多麼沒有品味的模樣。”
“那也比你那燒焦的黑乎乎的羽毛好看。”
“你。。。。沈易江我的鄰居,你難道就這樣看著你最親切的鄰居被人欺負不成?”
“嗯?沒有啊,我看著你們的感情很不錯的樣子。”
沈易江看著在蒙特倫胸前雙眼亮晶晶的米麗亞以及四根羽毛炸毛打結的卡卡洛,心情極好的應道。
***
很多事情,不管願意不願意總是要來的。
沈易江一個晚上都在翻來覆去想著:“戀愛什麼的果真是最甜蜜的負擔!”“甜蜜的連智商都完全被拉負了。”
當漫天的陽光透著窗戶傾灑至鏡面,沈易江卻依舊只得緊張至極的呆在紀宇飛的胸前,隨著紀宇飛的腳步越來越接近面臨想想就兇殘的戰鬥會場。
“哦,沈易江,我就知道你又把我忘了,難道你忘了,就在昨天你還信誓旦旦的說著要帶卡卡洛一起為主人加油鼓勁嗎?
哦,我知道,你一定是擔心主人喜歡你比喜歡你要多一點。
哦,卡卡洛總是如此寂莫。”
臨走出門前,一詠三嘆的卡卡洛成功拉回了沈易江的心思,沈易江看著那正無比無聊的玩著四根羽毛的卡卡洛,嘴角微抽的對著紀宇飛請求一同帶走,紀宇飛只是眼眸深深的望了沈易江一眼,直接就把卡卡洛放在了胸前臨近沈易江的位置。
已經近乎有半個月沒有出門的卡卡洛,一路上那簡直就是躁音的製造機,一分鐘都沒有安靜,這般下到是讓沈易江的緊張退去了大半。
一面鏡子總是容易胡思亂想,一面鏡子加一隻聒噪的羽毛鏡那就是連想都成問題了,自然就不胡思亂想了。
= ; ;=
會場依舊熱鬧至極,出乎竟外的對比於昨日幾乎沒人認識紀宇飛的場景,這次在紀宇飛一路走進時,沈易江到是模模糊糊的聽到零星的提到紀宇飛以及他的名字。
“那個是召喚系的紀宇飛?”
“唔,看著挺帥,想不到能力還行。”
“他那胸口的鏡子別看小小的,冒似也挺不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