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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過去以後,總得給咱哥倆倆通個電話吧。“羽凡追問道。
“你知道的,我的英語本就一塌糊塗,在那邊連自己的生活都難以自理,更別說電話了,所以——“我解釋道。
“胡扯,這都是藉口!“羽凡罵道。
“羽凡君,我是非常誠懇地在向您做檢討,求您寬恕我的罪行,蘇米嘛什!“我模仿著日本女人的動作,深深鞠下一躬。
“大佐閣下,看來這傢伙果真是個良民,我們大日本皇軍大大滴冤枉他了。“墩子趕緊咧著嘴,裝出一副日本軍人的囧樣。
“嗦嘎!你滴,良心地,果真大大地好?“羽凡立即攪和進來。
“羽凡大佐,天地良心,天皇可鑑啊。“見此狀況,我再次深鞠一躬。
“敢騙我們,死啦死啦滴!既然如此,那看在天皇陛下的面上,我們滴,原諒你了!“
羽凡總算不再計較此事。
“哈伊!感謝大佐,感謝大佐!“我趕緊跪下,將額頭貼緊膝蓋,雙手撫著地面,表示最崇敬的感謝。
“瘋子們,差不多得了哈!“程之初實在看不下去了。
“哈哈哈“
想不到多日不見,大家也並沒有太多變化,仍舊一樣肆無忌憚地瘋狂,那些煩惱,那些痛苦,在此刻已全然不知所蹤,即使是天塌了下來,也阻擋不了我們此刻的瘋狂。那感覺如此親切,就如同回家一般,讓我這顆飄蕩了半年多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
第十五章 第三者
趁程之初進廚房準備咖啡的時候,我趕緊跟了過去。
“你這是鬧的哪一齣?他們怎麼來了?“我輕聲問道。
其實打心底來說,我是真的挺想念他們的,也真的很希望他們能來,畢竟那麼長時間不見,可我卻並沒有做好見面的準備。老實來講,從一開始選擇離開,我便根本沒考慮過這場逃避的終點會在哪裡,也更沒想過終點背後的故事又會是什麼樣子。而今,這突如其來的到訪,卻果真證明了一點:該來的始終會來,上帝並不願傻呆呆地看著我逃得愈來愈遠,否則對他而言,這場戲便沒了意義。
程之初停下手中的活,無語地望著我,仿似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總不能選擇逃避一輩子吧?”片刻之後,她給出了一個簡單的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不能一直逃避,但現在的時機還不夠成熟,如果小曉找到我,如果我們再聚在一起,如果我突然後悔,那我所做的這一切犧牲就全都前功盡棄了,小曉也——”
“沒有如果了!時機已經成熟了!你也不會再有後悔的機會了!”程之初突然提高了分貝,帶著一種奇怪的眼神說道。說完後後又突然住了口,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你——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仿似感覺到某些奇異的東西正從空氣中流出。
程之初緩慢地將鬢髮捋向耳後,長嘆一聲氣,然後緩緩說道:“我本希望多瞞你幾天的。”
“到——到底怎麼了?”我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其實,羽凡和小曉已經在一起了,我——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這件事情的。”程之初說完便端著咖啡走出了廚房。我知道,她不願見到我痛苦地吞嚥這個事實的模樣,也並不願成為那個迫不得已的報信者。
成功了,我的計劃成功了,從一開始的選擇離開,到放任她的生活,再到設謊令她徹底死心,這每一步都走得那麼順暢。如我所願,她終於成為了羽凡的女朋友,她終於可以不再被我牽絆,她終於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可此時此刻,我的心臟,卻怎麼疼得如此厲害?那每一次劇烈的搏動,都如同血液逆流一般,幾乎衝破我的心房,我曾設想過這一天的到來,也曾設想過自己會有多麼難受,但這份傷痛卻並非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曾聽得人說,當一個人的痛苦超過了自身的承載能力,便會破壞到人的部分神經,而為了避免這種破壞造成更大的損失,大腦便會開啟一套自我保護程式,關閉所有的情感系統。那一刻,我親身驗證了這一點,腦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說這世界上哪一種傷痛最沉重,那我給的答案便是無痛,因為它超越了痛苦的極限,讓你忘記了痛苦的本身,這份連痛苦都能忘記的殘忍,難道不更加可怕嗎?
不知道呆滯了多久,我才緩緩清醒過來,這才發現,那眼淚正滴答滴答地從臉上淌下。是啊,多麼成功的計謀啊,我親手將自己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