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而言,一切都已結束。
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我的雙眼已經模糊,甚至看不清檯上唯美的畫面,那擁抱和親吻太過刺眼,那對愛的誓言太過刺耳,幾乎要將我殺得灰飛煙滅。
“看著很心疼對嗎?”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我趕緊轉過頭,看到了久違的蚯蚓。
“你——你怎麼在這兒?”我問道。
“你這話說得,今天是我姐結婚,你說我應該在哪兒!”蚯蚓諷刺道,我也覺得自己問得太過白痴,這種場景,蚯蚓一定會到場,即便不是來為姐姐祝福,也是為了看我到底有多狼狽。
“我怎麼會心疼,看著你姐幸福,我高興還來不及。”我趕緊控制住即將掉下的眼淚。
“姐夫,你可別逞強,憋壞了自己。”蚯蚓輕蔑地說道。
對她的戲謔,我只是一笑了之,不作任何理睬。
本以為她不會再作糾纏,卻沒想到她並未善罷甘休,而是貼近我的耳朵輕聲說道:“姐夫,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嗎?”
“為什麼?”我漫不經心地問道,並不期望她能給出什麼特殊的答案。
“因為——邱小曉喜歡你!”
“與她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凡是邱小曉喜歡的東西,我都必須拿走。”蚯蚓一副奸詐表情,仿似與小曉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神經病!”我為蚯蚓的言行而作惡。
“對,我就是神經病,但也比你那猥瑣的愛強,看看臺上,人家已經攀上高枝兒嫁入豪門了,你不過算顆墊腳石而已,唉,你不會真以為她願意跟你這窮酸的傢伙過上一輩子吧?”蚯蚓刻薄的語言令我無法作答。
反正早就想離開這裡,於是索性起身,悄悄離去,沒有告訴任何人。
我一步一步漫無目的地走著,背後那教堂內傳來的歡呼聲越來越小,脖子上的領結掐得我喘不過氣來,索性用力將它狠狠扯掉。
地處三環外,少有人煙,一望無際的平原,如此空曠。天氣真好,湛藍的天空沒有挾來一片雲彩,突然發現,此番天地之間僅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我,在這飄渺的空間內遊蕩,如同玻璃瓶內的孤魂野鬼,跌跌撞撞,找不到任何希望。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路程,只知道肚子已餓得咕咕作響,才突然發現從早上到現在,自己還顆米未進,恰巧而前方有一小麵館,正好可以安撫這隻叫囂著的胃。
看看時間間,已是下午4點一刻,不曾想自己渾渾噩噩地走了近4個鐘頭。午餐已過,晚飯太早,小麵館內根本沒有客人,老闆踩著拖鞋,穿著髒兮兮的工作服趴在桌子上睡覺,店內沒有其它活著的聲音,除了那鼾聲和蒼蠅抖動翅膀的聲音。那缺了一隻胳膊的吊扇無精打采地旋轉著,真是一個催眠的好地方。
“老闆!來三兩牛肉麵。”我扯開喉嚨,希望打破這份死亡般的寧靜。
那老闆微微抬起頭,皺著眉,嘴上還掛著哈喇子,似乎厭煩我攪了他的好夢,不過生意畢竟是生意,只要有客人,再困再累都必須得做下去,他站起身,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然後懶洋洋地朝廚房走去。
沒多長工夫,一大碗熱騰騰的牛肉麵擺到了我面前,看著它,我便想起了邱小曉,那個曾為我做麵條的邱小曉,那個正穿著婚紗的邱小曉。不知不覺,我發現自己已喜歡上了麵條。
“有酒沒?”突然之間,我很需要酒精麻醉自己。
“要什麼酒?”那老闆一副莫名的表情看著我,別說他,換作是我,也會覺得奇怪。
“白酒!有嗎?”我問道。
“賣的白酒倒是沒有,不過我這有自己家釀的純高粱酒,如果你不怕度數太高,可以湊合著試試。”
“那好,給我來一斤吧。”
“一斤?小夥子,不是我瞧不起你,這一斤你可真喝不了,這是沒勾兌過的圓度酒,與市場上賣的大不相同,你可不要逞強,我吧,平時就好這一口,喝了幾十年,都不敢說來一斤這話。”
平日裡喝酒還真沒怎麼醉過,而今天的目的就是要麻醉自己,如若這酒真如老闆所言,那便正好達到了我的目的——醉生夢死。
“沒事,就來一斤吧,喝不完再打包回家。”我笑著對那老闆說道。
聽我這麼一說,那老闆也只好進屋取酒。
那酒是從一個老舊罈子裡取出的,盛裝在一個飲料瓶兒裡,當我揭開瓶蓋的時候,一股濃烈的酒香從內部飄出,我雖不會品酒,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