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煥發。
“不算有吧。”
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嘆息般的說。
抿了抿唇，顧昔城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只是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沉默的喝了兩杯後，明絕忽然搖著杯中的液體，自言自語般的說，“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聽見這話，顧昔城愣了愣，拍了拍他的肩，“都過去了。”安慰的語氣。卻再也說不出別的話。
“你真的要放開她的手嗎？”依舊是夢囈一般的聲音，但這一次，這話卻分明是對顧昔城說的。
握住酒杯的手微微僵硬起來，眼前彷彿又出現了莫萱小小的身影，不施粉黛的臉，看上去像是學生一般。
“她，現在還好麼？”半晌，顧昔城才低低的開口說道。
“嗯。”含糊不清的聲音。
“那就好。”顧昔城轉過身便要離開，只是，那樣低沉的聲音還是落入了明絕的耳裡。
明絕看著他轉身，終究還是開了口，微微的抬高了聲音，“莫萱，今天的飛機。”
眉頭深深的凝起來，他轉過臉看著明絕，“你說，她要走？”
“嗯。現在，應該已經到機場了吧。”明絕眯著眼看著戶外的陽光，“顧氏屬於她的那部分股份，在她出車禍之前已經轉讓給了林悠然。她說，這是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心裡像是有什麼豁然明朗起來。他看著明絕平靜如水的表情，自己的心卻再也平靜不下來。
他想起第一次遇見時，她單純的，侷促的表情，想起每一日清晨，她滿臉期待的表情。
丟下手中的酒杯，他邁開步子向外走去。
陽光正烈，有些刺眼的落在眼裡。他眯著眼疾步走向自己的跑車，然後開車離開。
想再見到你。
卻也是在這一刻才明白，原來，我不想放手。
一直都是你在我身後亦步亦趨，這一次，就讓我追你吧。
莫萱。
繁鬧的城市。
一如既往擁擠的交通。
第一次在遇見紅燈時心情莫名的煩躁起來，平日裡的淡定再也維持不了。
更可惡的是，半路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堵車盛況。汽車喇叭聲，咒罵聲，滿滿的充斥著耳朵。
顧昔城伸出頭看著前後長長的車龍，心裡愈發焦躁起來。
手機卻在這時突兀的響起來。
是明絕的來電。
“今天的訂婚儀式怎麼辦？”
手指撫上自己的額，“取消吧。替我跟悠然說一聲對不起。我回去會和她解釋。”
“嗯。我會轉達。”
正文 第94章 我不想死
掛掉電話。不一會，又有新的訊息進來，是明絕發過來的，莫萱的航班資訊和航站樓資訊。
他看了已經開始緩緩移動的車隊，撥通了莫萱的電話，傳入耳裡的卻是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再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離飛機起飛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心裡莫名的焦躁起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滿滿的佔據了他。
莫萱。
等我。
莫萱站在南宮寂言身邊，看著身後這座熟悉的城市，這座承載了她二十二年過往的城市。
顧昔城。
其實，我不想走。
其實，我想留下來。
南宮寂言看著她微微發白的臉色，不動聲色的伸出手，安靜的握住她小小的手。
他牽著她的手，手上提著她白色的包，一步步離開了這座城市，消失在來回擁擠的人群中，和密密麻麻的藍色紅色電子數字牌的後面。
而這一刻，顧昔城剛好跑進機場的候機廳。他額前的發隨著他奔跑的步伐飄蕩起來，遮住了左邊的眼睛，因為跑得太急的緣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機場到處都是人，擁擠而嘈雜。廣播裡冷冰冰的女聲在播報著各個航班起飛或誤點的資訊，無數條長隊排在換登機牌的視窗。
顧昔城在擁擠的人群中擠過去，搜尋著那個記憶中小小的單薄的身影。那個熟悉的固執的身影。
卻是再也尋不到。追不回。
頹然的坐在車裡，顧昔城一根一根的抽著煙。
已是日暮西陲，夕陽的餘暉在他的身上，讓他全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悲傷的光輝裡。
已經關機的手機被扔在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