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人專心致志的看著路況,:“你想表達什麼呢!車開得好和學什麼專業沒有關係吧!”
夠自信也夠自戀,就知道是想誇她車開得好?雖然是事實。
“說來複雜,主本專業是工商管理,輔修計算機,沒事兒的時候去上上其它專業感興趣的課,順便旁聽法律。”說得輕鬆,這麼多課程上下來哪還有時間休息,難怪李念說她大學過得很辛苦。
“沒看出來是個好好學生啊,還以為……”點到為止,今晚不想和她抬扛,點得這麼明顯,說與不說也一樣的效果。
難得沒反唇相譏,而是淡然的笑笑:“還以為是早上懶床到中午,選修課必逃,必修課選逃,是吧!其實也的確如此。”
方向盤一轉,繞進叉路:“大學裡的課很多都是沒意思的,與其浪費時間去聽老朽們照本宣科,不如睡覺。去不去結果都一樣,沒意思的課累積到最後一週再看書突擊。”
平寒三十,蕭凝二十四,他們的大學時光也差了好多年,也許會有一些改變,不過聽她的理論和現狀,差不離是事實。夜風自視窗吹進來,不冷微涼,剛剛好舒心愜意。“看來我們有代溝,我們那會兒的大學可沒這麼隨便的。”
“不至於吧!其實如果老師上得好的課,最後根本不需要再去看,直接考也能考得很好,不說太多,90分隨便有。”
與平寒想象中的一樣,蕭凝屬於聰明而自在的人,如果她肯用心,那些考試不過是小菜。只不過對於不感興趣的東西她往往不上心,因此大學的考試也就處於不上不下的位置,她認為剛剛好,不耀眼也不至於過不去。
“這麼說也用不了多少時間,那為什麼還過得‘充實’到暈倒?”聽李念說她那會拼命拼到暈倒,心裡酸酸的難過,為什麼不早點遇到她,也許還能幫上什麼忙。大學是讀書生涯中相對輕鬆的時間,還能累到暈倒,她都在做些什麼。
狐疑地看著旁邊的人,眯著的眼中是危險,是懷疑:“你怎麼會知道?”
無辜的聳聳肩。
不用說她也能想到是誰咯!都說已婚女人比較八褂,看來沒錯。知道就知道唄,也不是什麼見得人的,雖然她不想讓人知道。
“也沒什麼,只是那會兒沒什麼經濟來源,弟弟在讀初中也需要錢,就多打了幾分工咯!那段時間真的挺難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彷彿這些不是她經歷過的,只是別人的故事:“不過回頭看也收穫不小,如果沒有不是那段艱難的日子,這次我可就幫不了你咯。與我專業不相關的很多東西都是在那時候學會的,所以說禍兮福所依,苦盡必會甘來。”
幾句話代過了背後有多少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知道。
早上六點準時起床去幫印刷廠跟車送報紙,印刷廠開的是小貨,為此她特地考了駕照。回來上課,下課就去看看校報這邊需不需要採訪或者排版。有時候校報的事和廣告公司設計衝突了,就得將一個不太緊急的放到晚上,那會兒沒有電腦,這些工作又都得在電腦是完成,所以李念的大黑(電腦)成了她御用工具。週六週日是雷打不動的兩份家教。
不敢想像如果校報的同事們很能夠苛刻,李念沒有電腦或者不肯給她用,那段日子要怎麼過。除了工作她還擔任著班上的學習委員,由於什麼都會一點兒,很多時候原本不屬於她的工作也得她做,因為這樣省時間,有效率。即使如此,她卻從來沒有沮喪過,時常是別人都為她難過她還能笑得沒心沒肺。
眼光彷彿又浮現那個忙得昏天暗地的自己,回頭都覺得很奇蹟她沒有倒下,或許是爸爸的樂觀耳濡目染,讓她能正常面對吧!也正是黑色時光的磨練,讓她習慣性有效率有質量的完成工作。她時常開玩笑:時間就像女人的乳溝,擠擠還是有的。
平寒聽到的當然不只她說的那些,李念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將講完了她們的四年。平寒明白李念是想讓自己好好待她的好友,再也不該讓她跌進這種痛苦中了。
握著方向盤的人眼神恍惚,跌進了回憶中,平寒沒有擔心她心不在焉的開車會出事,卻在看見她不自覺露出的笑中淪陷,堅毅而樂觀的女子,還不值得他去傾注一生嗎?
平寒欣賞能幹的女子,她具備;他也渴望回到家能有溫馨而可口的小菜在桌,她很會做;雖然外表不是最重要的,但也必須過得去,她不僅符合,還很符合。比之一切美德,一切欲世中的表相,他自己沉靜三十年的心顯得更加重要。那顆小小的心臟早已經明確產場,他要她,是做為妻子的那種。
隨著蕭凝皺起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