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仍快步走下伊甸園之館通往下方道路的階梯。
“嵐春!”
一聽到他的呼喊,她拔腿就跑。
這個騙子!她不要再見到他了!他怎麼可以……可以是律師?他可以是任何職業——無分貴賤,但就是不該是律師!
但眼淚讓她看不清路,一踏到平地,就往大海方向奔過去,她記得那邊有很多的礁岩,可以讓她躲起來!不讓他找到她。
她跑得不算慢,但是羲雅更勝一籌,他大步的拉近距離,眼見她跑向海邊,不禁心急喊道:“注意看路!不要被礁岩絆倒了!”
可她恍若未聞,依舊跑過去,他不敢太過逼近她,免得害她摔倒了,好不容易見到一塊較平坦之地,他一個箭步飛跳過去,恰好拉住了她的揹包,她嚇得驚呼一聲,整個人的前衝力被他的拉力阻擋,力道往旁邊傾斜了過去,而旁邊正好有一塊大岩礁,眼看她就要跌撞下去,他趕緊側身擋在岩礁前,讓她倒在他的懷中,由他承受與岩礁的撞擊。
火熱的痛感立刻從他赤裸的手臂傳過來,令他皺緊眉頭,可他無暇看自己的傷口,他立刻低頭檢視懷中的嵐春。
“怎樣?有沒有撞到?”
嵐春一會兒回過神,立刻奮力掙扎,掙扎間又令他的手肘傷處磨到岩礁,即使痛得齜牙咧嘴,他也不願意放開她。
“你放不放?”方才跑步時已費了不少力,再加上剛才的驚嚇,她根本無力掙脫。
“不放!”
她氣得舉起手肘就想往後拐去,他忙張臂用力將她環在身前,讓她動彈不得。
“你不要再管我的事!從今以後不准你再管我的事!”她用盡氣力尖吼道。
“我偏要管,從昨天開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毫不讓步說道,非要搞清楚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可。
他的話令她想起了昨天的一切一切,他們是那麼緊密的黏在一起,寸步不離,幾乎分享了彼此內心所有的想法和情感,甚至還動情親吻,默許彼此更進一步。
可想到他居然忘了將最重要的事跟她說,她就火冒三丈。
“錯!從現在開始,我走我的獨木橋,你過你的陽關道!”她抓住他的手臂,想要將他扳開,可當她低頭時,卻發現他的手臂傷痕累累,還流血了!那斑斑血跡印上她的手。
她立刻停下掙扎。“你……受傷了!”他的血暫時將她的怒火凍住。
他苦笑。“對!被那些岩礁給刮的。”
她愣了愣,思及方才的情景,傷……是他護住她時弄的。
“我的要求真的不多,我們好好的、冷靜的談一下,好嗎?”他低下頭,臉頰貼著她的頭頂。“即使是被宣判死刑,也得要弄清究竟犯了何罪?如果真要我為『律師』這個工作承擔刑責……”
她沉默了一會兒。“……先鬆開我。”
他文風不動。
她輕輕嘆息。“我先幫你處理傷口。”
“你要跟我談嗎?”
“……嗯!”
他鬆開了她,但保持最高警戒狀態,以預防她食言逃跑。
嵐風春解下揹包,蹲下開啟後,拿出一個小塑膠盒,裡面放的是簡易醫療用具,開啟小瓶食鹽水先為他清洗傷口,再拿出棉花棒,沾上碘酒為他消毒,有許多傷口都被磨破皮露出肉了,所以當碘酒沾上去時,也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在她為他包上紗布時,他開口問了。“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厭惡『律師』?”
她沒馬上回答,包紮完之後才開口。“你又為什麼一開始不跟我說你的工作是什麼?”
他嘆氣。“一開始我沒對你講我是個律師,是因為性騷擾案讓我上了新聞,這件事已經弄得我快煩死了,走在路上就怕有人指指點點,後來見你好像不知情,我還慶幸你大概沒春新聞,因為當你和我說話、看著我時是用正常、自然的態度,而不是用異樣的目光,所以我才沒那麼多嘴說自己是律師,免得讓你認出。”
這個理由她勉強可以接受,她其實有瞄到那個新聞,但沒看完,想來如果當時不是聽到“律師”涉案感到敏感而立刻轉檯的話,那她一開始就可以摸清他的底細了。“……那後來呢?你有很多的機會可以跟我說。”
這次他的嘆息更大聲了。“小姐,後來我滿腦子就只有你的事情,除了你以外還是你,壓根都忘了自己的事情,尤其是工作這種小事,早就被我拋到腦後了!”
嗄?聽到他說滿腦子都只有她,令她原先只剩一半的怒氣又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