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無蹤。
“阿律,你上車來吧。夜風這麼涼,感冒了怎麼辦?”
杜律咬牙不理。走了這麼長的路,腳底板早已磨得火辣辣的疼,不用看她就知道,肯定已經起泡了。原本衣服就是溼的,被風這麼一吹,杜律凍得渾身上下直打哆嗦。
“阿嚏!”她猛然打了個噴嚏,眼前竟然有小金星不停地飛舞,下一秒,她一個腿軟,跌坐在了路邊。
“阿律,你沒事吧?”顧幀搶上前來扶住她。
她只覺得心裡一片厭惡,想要抬手推開他,但是卻連這點兒力氣也沒有,這麼虛弱的時候卻被禁錮在一個討厭至極的人的懷裡,她又是虛弱又是委屈,禁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顧幀摟著她,低頭哄著她:“不舒服我載你去醫院,一會兒就沒事了。”說罷,便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杜律恨恨的說:“你別碰我!髒死了!”
顧幀聽得這話,只覺得心頭火氣竄起,但還是壓抑著性子,笑著問:“我怎麼髒了?”
杜律看也不看他,冷冰冰的說:“忘恩負義,見利忘義,天下第一負心漢,你不髒天下人都是清白的了!”
顧幀只是呵呵的笑,並不說話,只是手忽然用勁,猛然把杜律摟了過去。
“我髒?你也清白不了。既然已經為我白擔了這麼許多虛名,不如今日成全了這個名聲!”顧幀冷笑著,突然一把將杜律抱起來,將她抵在車門上,單手製住她,將她兩手強硬的固定在頭頂,就要吻下去。
“咳咳。”杜律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顧幀看看她,終於鬆開了手。杜律蹲在地上,咳的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
顧幀見她實在難過,也蹲下來幫她拍拍背順氣,杜律猛咳了一陣,總算順過氣來,可是那小臉卻給憋成了紫紅紫紅的。
顧幀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繼續剛才的暴行,可是,杜律這麼一搞,他實在又沒了興致。
“來,你坐車,我送你回去!”顧幀一把拉起她,要把她送進車裡。
杜律咳嗽咳嗽,伸手給顧幀,顧幀笑笑,牽起杜律的手就要往車裡走,誰知卻被突然被杜律拉住。
“怎麼了?不走了?”顧幀回頭。
杜律輕輕地說:“我先辦完事。”
顧幀笑:“什麼事這麼急?”
杜律清清嗓子,穩穩氣,突然手上用力,一個過肩摔就把顧幀華麗麗的扔到了一邊。
扔完了,杜律的力氣也告罄了,她眼冒金星的一屁股的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可是仍然捂著嘴,即便咳的渾身哆嗦也忍不住看著顧幀的糗樣笑個不停。
顧幀爬起來,吐出了一嘴的草屑泥土,看著笑得幾乎岔氣的杜律,他搖搖頭,坐在地上,突然咧開嘴笑了。
“喂,你個死丫頭,真他媽的欠扁!”顧幀破口大罵。
“靠!誰他媽的欠扁?你他媽的才欠他媽的扁呢!”杜律一邊咳嗽,一邊惡狠狠的罵。
罵完了,這才強撐著自己慢慢站了起來。
顧幀追上來:“我送你回去。”
“不必,咳咳,我自己走回去!”杜律倔強的說,裹緊了衣服,昂起頭,強打精神繼續齟齬前行。
顧幀真是無奈了,想想杜律是絕對不會坐自己的車子了,於是便繼續開著車子,不緊不慢的跟在杜律的身旁。
杜律走走停停,時不時的還要歇歇啥的,顧幀也耐心的等著她,於是,一人一車就這麼匪夷所思的以蝸牛爬的速度在馬路上慢吞吞的挪動。
終於捱到了學校,杜律站在大門口,只說了一句:“呼,終於到了。”然後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顧幀嘆口氣,下車把杜律扶起來,將她抱回車上,掏出手機給沈司打了個電話。
一會兒,沈司就從校內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一見是他,臉登時拉了下來。
“咳咳,杜律在車裡。好像有點兒感冒,你快帶她去看醫生吧。”顧幀饒是再怎麼臉皮厚,在這麼確鑿的證據下,也不得不有點兒小尷尬。
沈司恨恨的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上車彎腰把杜律抱起來,見她已經燒到小臉通紅,呼吸都有點兒困難,一陣心酸湧上心頭,他輕輕搖搖杜律:“阿律,醒醒。”
杜律朦朧中睜開眼,發現沈司抱著自己,先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笑著說:“老公,我難受,快送我去醫院。”
說完這句,就放心的暈死過去了。
再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沈司坐在自己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