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保安把所有的燈開啟,一個人赤著腳走來走去的。時而哭時而笑。一直到父親去世,給沈司打電話,他都不接。下午得到那些照片的時候,她分明看見他倚在門上含笑的模樣。而對面的,赫然是她這一生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杜律,杜律,杜律。你是不是真的想讓我死了,你才滿意?我是欠你的,我是咎由自取,可是,你這樣跑來破壞我的家庭,你也沒有高尚到哪裡去!
我究竟得到了什麼?我不過是想找個人來愛我,難道這也錯了嗎?
十分撐不住的時候,陶樂妃就把自己蜷縮在沈司的座位上。聞著他遺留的氣息,倉皇的流淚。
“砰砰砰!”有人大力敲門。
陶樂妃抬頭,卻發現四個伯伯站在門外,一臉的著急。她擦乾眼淚,趕緊給他們開門。
“伯伯,出什麼事了?”
“哎,黛黛啊,你聽了別急啊,千萬彆著急。”老李頭說。
陶樂妃慘笑道:“我爸爸已經走了,如今還有什麼事能讓我急?”
“深海計劃怕是要擱置了。剛剛王老爺子打電話來說,為什麼他批了這個專案,咱們的人又去說不行,我再細問是誰,王老爺子說,‘就是那個倒插門的’。老爺子還說,他這邊倒是無所謂,但是為了這個專案,咱家老爺子花了多少心血財力,他是覺得可惜才告訴我們的。”老林頭說,順便把一大堆的檔案交給陶樂妃。陶樂妃接過來一看,果然,上面是沈司的簽字和印章。
“外人不知道。老爺子這才把寶都壓在深海上了。成王敗寇,在此一擊。要是這個無故停下來,怕是皇城支撐不住。”
“資金都被扣在裡邊了。”
“九死一生啊……”
“黛黛你快想想辦法,先問問沈司,他如今在哪裡?”
“對啊對啊,老爺子去了他也沒出來。依我看,他現在給咱們來這個一個狠招,怕是他要陷害咱們,他自己要溜了吧?”
陶樂妃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睜眼,卻是目光如炬:“林伯伯,你們先拿著這些東西去求王潤之,我們之前還有交情。請他千萬幫忙,先把這事壓下來。”
說完,自己就奪門而出,跑到樓下,發動車子,一溜煙的疾馳而去。
輕車熟路的踏上這條路,陶樂妃竟然噙著滿眼的淚水苦笑出來。
她閉著眼都能開車找到那個地方。多少次她就如同今晚一樣的衝過去抓人,有時候能抓到,有時候也抓不到。可是即便抓到了又能怎樣?她捨不得他。他是種在她心上的蠱。時時刻刻的折磨她,可是她又離不開他。
今次,又該怎麼辦?他是鐵了心的要離開她了麼?所以連爸爸的死也懶得來裝裝樣子嗎?
她陡然痛哭出來,哆哆嗦嗦的摸到電話,撥通了沈司電話。
“喂?”過了很久,沈司的聲音才懶懶的傳來。
“爸爸去了。”她哭著說。
“嗯。你不要太過悲傷。你在哪裡,我現在過去找你。”沈司說。
“不必了。我正要過去找你。”頓了頓,她冷笑,“有什麼人在裡面也不用藏了,我就只是去問你一句話就行了。”說完就扣了電話。
開車到了那裡,沈司早把大門開啟,披了件外套站在院子裡等她。
陶樂妃遠遠的看去,只得苦笑一聲。他就如此怕自己進去影響到某人嗎?她偏偏就要鬧起來,把他心底那個人給吵起來不可!
於是停了車,也不理沈司,徑自就要進到屋裡去。
“樂妃。”沈司伸手攔住她,“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吧。”
陶樂妃抬頭看看他冷淡的面容,氣得臉色煞白,聲音都哆嗦了:“我偏要進去說呢?”
“不要無理取鬧!”
“哈哈,我無理取鬧?我無理取鬧!現在到底是誰在無理取鬧!是你揹著我在幹些偷偷摸摸的事哎,沈司,我是你老婆,我憑什麼在她面前這麼畏畏縮縮的?我這就進去,看她還要不要臉了!”陶樂妃氣急敗壞的大喊。
“你來了也好。”沈司淡淡的說,“就把離婚協議書籤了吧。”
陶樂妃猛然愣住,怔怔的看他半天才開口,一開口滿面的淚水就滾下來:“沈司,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先把深海計劃搞砸了,然後你就可以帶著杜律逍遙快活了?”
沈司微微詫異:“我並沒有染指深海計劃。至於我和杜律,難道你還不知道?今天你來了,就省得我去說,從此之後,我們就各不相欠了。以前種種我也不追究,咱們各走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