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什麼也沒說。
小鬼接過來,看了看,使勁的晃了晃,又扔在地上使勁的踩了幾腳,然後撿起來,呼啦吹掉了上面的灰塵,又對著陽光看了看,見到光影流轉在上面的光芒,這才又咧開缺了牙的嘴,笑得滿嘴漏風。
他看了看王潤之,杜律,又朝他們笑笑,趕緊揣著金錶,顛顛的跑了出去。
一直等到他跑掉,杜律才問:“這裡怎麼會有小孩子?”
王潤之皺皺眉:“肯定是搶匪的孩子。”
杜律聽到搶匪這兩個字,又不說話了,只是再把王潤之摟得更緊一些。不自覺的想起剛剛的發生的一切,忍不住嚇得渾身發抖起來。
“別怕別怕,有我呢。”王潤之抱她更緊一些。
“我不想死。”杜律摟著王潤之,失聲痛哭起來。
“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很快就會有人來的。”王潤之抱抱她,篤定的說。
老爺子的人應該到了吧。這裡的事情本來不關他們王家的關係。青林這個地方也是早已經被丟棄遺忘的地方。要不是這次,他根本懶得管。
杜律居然會被派來出貨。也不知道究竟是他的意思呢,還是那個女人的意思。
可是不管是誰的意思,她都不能再和他們有丁點的瓜葛。
這些年,他們也早已不是原來的他們。有些齷齪事,連他都瞧不上眼。不管他這次來的意思是什麼,他只知道,懷裡這個叫杜律的女人,還是會飛蛾一樣撲向那團火焰。
他理解。當初那段感情,深刻到那種地步。他,改變不了什麼。
可是,過去不能改變。那麼,現在和未來,他總可以把握住吧。就這麼一直守著她吧。
王潤之嘆口氣,摟過杜律單薄的身子,親了親她的頭頂,平靜的說:“出去了,咱們就結婚吧。”
杜律不吭聲。半天,悄悄地從王潤之懷裡挪開來,默默地縮在角落裡抱著膝蓋。
“不。”她堅定的說。
王潤之輕輕一笑,又把她摟過來:“不就不!你以為我真的想啊,不急不急。”
杜律這次很堅持,堅定而且執著的推開他的胳膊,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看也不看他一眼。
王潤之看看她瘦削的背影,第一次怒不可遏,他一把拉過杜律來,逼著她看著自己。
“你不要以為我非你不可!”他冷冷地說。
杜律看他一眼,冷淡的笑笑:“好啊,那請君自便吧!”
王潤之看看她冷淡的眉眼,反而氣得笑了:“你說怎樣,我就要去做,那我豈不是像耍猴的一樣!”
杜律不說話,王潤之發狠,再把她摟過來,緊緊地禁錮著她,不肯放鬆一分一毫。
杜律這次倒沒有掙扎,任他摟著,沉默的像具木偶。
王潤之嘆道:“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杜律聽他語氣黯然落寞,突然一陣心酸湧上心頭,正要開口說什麼,突然大門猛然被人踢開,外面的天光湧入,刺的杜律的眼睛都睜不開。
“給我起來!”她以手遮眼的時候,卻被人極其粗魯的揪著頭髮逮了起來。她慘呼一聲,剛想掙扎,太陽穴早被頂上了一杆冰冷的槍。
“動就打死你!”歹徒窮兇極惡的嚷。
杜律一動也不敢動,匆忙間一瞥,發現王潤之也被人架了起來。
“操他媽的!就是你們兩個狗孃養的找了人!反正外面弟兄們都死差不多了,老子先殺了你!”帶頭的歹徒渾身浴血,似乎經歷過一場血戰,狀若瘋狂。
杜律只聽得槍支上膛的聲音,心臟幾乎都快停止跳動。根本容不得她多想,她忍著頭疼的劇痛,反肘狠狠地朝歹徒的肚子擊去,然後用盡全身力氣,狠命的使出一個迴旋踢!歹徒並不防備,再加上精神亢奮恍惚,居然被她連續擊中,只聽得下巴骨一聲脆響,就重重的飛了出去。
王潤之見杜律發動了攻擊,立刻也動起手來,可是畢竟晚了一會兒,架著他的歹徒已經有所防備,他並沒有得手,兩個人在地上糾纏起來。王潤之雖然也學過格鬥術,可畢竟是一個貴公子,哪裡能和殺紅了眼的歹徒相比!不一會兒,就落了下風,歹徒將他制住,掏出匕首,就要一刀斃了他的命!
砰!
一聲槍響。
歹徒錯愕的慢慢倒下,王潤之劇烈喘息著看去,卻見杜律端著槍,目光冷定的開了槍。間不容髮的一刻,她摸索到了一隻槍,不容她片刻思索,子彈就衝出了槍膛。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