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也都跟著下去了。
王潤之是最後一個下去的。杜律就有點兒看不上眼,偷偷的對站在身邊的徐靜安說小話:“真是個公子哥!”
徐靜安拍拍她,笑得高深莫測:“六兒,你不能因為人家當初拒絕你,就一直對人家懷有敵意啊!”
杜律結結巴巴的反駁:“什麼,什麼啊!真好笑!你以為我是因為被拒絕,以為我是對他至今不死心,所以才格外針對他嗎?”
徐靜安繼續笑:“哦,不是嗎?以前叫小之之那麼親密,我不信你能這麼快,一丁點兒不留的忘了嫩家的小之之。”
杜律氣結,但是一時又找不到什麼來反駁徐靜安。當初追王潤之的種種,無人比徐靜安更清楚。她知道徐靜安一直不喜歡沈司,雖然她也不喜歡王潤之,可是,兩者相比,她明顯更偏向王潤之一些。
王潤之是花花公子,可是他懶得花力氣去設計什麼。沈司倒是正人君子了,可就怕是嶽不群。偽君子比真小人更難防。
徐靜安不止一次這麼說。
不被徐靜安祝福,這是杜律心裡唯一的陰影。現如今,徐靜安又如此說,杜律只得跺跺腳走了開去,耳不聽為靜。
一直走到臭水溝那裡,男生們正在埋頭苦幹。杜律看看他們滿身的汙漬,只覺得他們這一刻是那麼可愛。看著看著,不由得就把視線轉移到沈司,顧幀,還有王潤之的身上。
面對臭水溝,三個男人的神態表情真可謂迥異。
顧幀無論到哪裡,都是春風滿面的小白臉一隻,好像無論什麼都打不倒他。沈司則是一派安閒,即便身處修羅地獄,也能拂拂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最後是王潤之。
這廝真是到哪裡都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阿斗樣。吊兒郎當,吊兒郎當的,都到了臭水溝裡了,還是鬆鬆垮垮的往橋邊一歪,抄著手,飛著那眉毛,眼裡是千年不變的看破紅塵看透人生戲謔人間的惡質笑意,骨子裡那懶散的味道是怎麼也去不掉的了。
哼,真是四體不勤的傢伙!杜律在心裡偷偷的罵。
不過萬金大公子好歹下水了,這點兒是該立個牌坊好好的嘉獎一下。
杜律樂呵呵的想著,眼睛不經意的掃過石橋,陡然尖叫起來:“小心上面!”
剛剛那一眼,幾乎嚇得她魂飛魄散!石橋斷裂處由於大雨的緣故,竟然生生的錯裂開,悄無聲息的向下滑去!
可是,已經晚了。大家抬頭的時候,石塊已經落下來。把一個人砸了進去。
杜律心跳都停止了。瘋了一般的奔上前去,噗通跳進去,伸手進去胡亂摸索。
“沈司!沈司!沈司!”她大哭,著急得渾身直打哆嗦。
“杜律!”沈司出現在她身邊,一把拉過她來,“你幹嗎?”
杜律回頭看看沈司,沒來得及高興:“那是誰被砸到裡面了?”
答案很快揭曉了。
當王潤之被大家齊心協力拖出來的時候,杜律看著他烏黑臉上仍然戲謔的笑意,突然就是一陣心疼。
“你要不要緊?”杜律關切的問王潤之。
王潤之扭扭脖子,吐出一口臭水,笑:“老子還好!就是以後再不吃臭豆腐了!”
誰知道樂極生悲,王潤之突然慘叫起來:“啊——”
“怎麼了?怎麼了?”大家都湊上去問。
“腿,好像骨折了。”王潤之扭曲的面容說明了一切。
杜律急得大罵:“要你乖乖的,非不聽!這下子好了吧,疼死你算了!”
王潤之勉強笑笑:“小杜律,你真這麼恨我?我骨折了,都聽不到你一句好話啊!”
杜律剛要說不是不是,顧幀他們早都過來,把王潤之抬了上去。
很快就有人來把王潤之帶走了。杜律瞅著那車的氣派,暗暗咋舌。王潤之家裡有背景她也偶爾有聽說,但是因為她從來不上心,今日看來,不愧是有背景啊有背景。
連顧幀都坐不住了:“沈司,這裡就先交給你了。明天校車來,你記得帶同學們回校。記得,萬萬不可再出差錯。我得趕回去看看。”
杜律拉住他:“老師,你這麼著急幹什麼?又不是死了人,不就是腿斷了嗎?”
顧幀苦笑:“王家大公子出了此等事情。與我,就像是死了人一般的棘手。搞不好,你老師的前途就搭裡面了。”
杜律聽到前途這兩個字,頓時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想想,他顧幀能為了前途拋棄了深愛自己的女友,足見得這兩個字是天底下最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