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一笑。
東方崩雲的真實情感從不彰顯於外,“玉面羅剎”北堂千雪就曾經這麼說過──“ 崩雲形於外的閒適俊美與略帶邪氣的笑意全是假面,他怒非真怒,笑非真笑,若非如此 ,他又怎麼會博得世人給予他個‘冷麵羅剎’的封號呢?”
東方崩雲的陰鷙冷漠絕非與生俱來,樽月相信造就他這樣的個性,與寒芷熙八成脫 不了關係。
樽月他隱約知道在崩雲二十歲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也知道崩雲如今陰寒的性 格與寒芷熙的背叛有關,但他不想追究,只想讓時間淡化崩雲的傷囗,直到消弭於無形 。
他一直相信崩雲心中的傷痛會癒合,但是沒有!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對於這道 傷口,崩雲根本是無能為力。
“我從來沒有告訴你有關於我的過去。”東方崩雲凝視杯中透明澄清的液體說道。
“你並不一定要告訴我。”每個人都有過去,他不願崩云為了告訴他這件事而剝開 自己的傷口。
“你怕我痛?”洞悉樽月的想法,他淡淡地笑了。
“但是我一點也不在意,如果我不讓自己有一點‘痛’的感覺,我會以為自己已經 死了。”
崩雲說的沒錯,除了面對“四方羅剎”這一群生死至交的好友,對於世間的種種他 全然不在乎。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激起他一點點的情緒,他幾乎是全然無感的。
是的,也許讓他痛才能感覺得到他些許的人氣。
“那麼,讓我聽聽你的過去。”
東方崩雲燃起一根菸,緩緩地道:“故事是在我二十歲那一年……”
◎塵封過往◎北海道是一片 白雪皚皚的大地,一座又一座的山峰更是絕佳的天然滑雪場。
寒芷熙深深地吸了一囗北海道沁涼清爽的空氣,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來北海道滑雪是她十七歲生日所許下的心願,沒想到爸爸竟讓她的美夢成真。
芷熙國中一畢業,他們全家(其實‘全家’也只有她和父親寒儼)便移民到美國。
雖然在新學校裡交了不少新朋友,可是對於分別了兩年的國中同學,她一直念念不 忘。所以當國中好友們相約要到北海道滑雪時,她就在生日那天許下願望──她想到北 海道。
寒儼失去了妻子,唯一的親人就只有芷熙這個女兒,加上她有心臟病,所以對這唯 一的掌上明珠特別寵溺。
當他知道女兒一心想到北海道滑雪,他立即予以回絕,理由是深怕她心臟病發作; 但是,當他看見女兒悲傷的表情時,他也只好咬牙點頭答應,她的身體雖然重要,但他 同樣在乎女兒的心情,他不願她難過傷心。
就這樣,她來到北海道,一償宿願。
“我真的來到北海道了,真像是作夢一樣……”
望著蒼茫壯闊的雪景,芷熙的眼中帶著作夢般的笑容。
“是啊!”國中時的好友尚蓉回以燦爛的笑靨,道:“我以為寒伯伯一定不會讓你 來的,沒想到今天我們卻能一起在這裡欣賞雪景。”
紫鵑也心有慼慼焉地點頭道:“芷熙,自從你移民到美國,我們都很想念你。”
“我也很想你們。”芷熙感動地笑道:“雖然在美國也有不少朋友,但是同一個國 家、同種族的人總是比較親匿、知心。”
“好了好了,別浪費時間在那裡感傷!”
洛湄輕快地驅走感傷,想把氣氛弄得活潑些。“能再重逢是件好事,在那裡感傷個 什麼勁兒!我們到這裡來是要快快樂樂的滑雪,各位請不要本末倒置了。”
這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沒錯,既然是出來玩的,就沒有必要去感嘆過去的時光,要感嘆也是晚上姐妹淘們 躲在被窩裡時再聊。
“走吧!滑雪去!”芷熙戴上雪鏡,中氣十足的說道。
“等一下!”紫鵑率先攔住她;其他一票好友也擋住她的去路。
“怎麼了?”芷熙不解的看著她們。不是才說好要大玩特玩的嗎?
“芷熙,你確定你可以?”尚蓉懷疑的看著她。
芷熙低頭瞧瞧自己蘋果綠的全套雪衣,腳上踩著墨綠雪靴以及齊全的滑雪工具,不 明白自己有什麼不可以的。
“我的滑雪技術雖然稱不上出神入化,可是基本上還差不到哪裡去。”也許很久沒 練會有些生疏,不過,讓她熟悉一下應該就不成問題了。
“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