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手往外走。貝以涵站著沒動,秦女士低喝:“貝貝,回家!這婚不能結。”
“媽,你說什麼?”她呆了。
“回家。”秦女士不再多說什麼,昂著頭走出去。貝局疑惑的看了顏中將的眼,拖著貝以涵走了。
包間安靜了,靜的人心發慌。後媽推推顏毅,讓他過去安慰顏中將。這時,包間服務員小心翼翼的問要不要上菜,顏毅皺著眉點頭,然後在父親身邊坐下,不知該怎樣開口。
顏中將突然抬頭對他倆笑了笑,說:“吃飯吧。”依然是那張威嚴的臉,卻少了些什麼。
席間,三個人默默的吃飯,沒有人提及貝家,就好像這只是的次普通的家庭聚會。飯後,顏中將讓司機送後媽回賓館,他有話要對顏毅說,兩人找了家安靜的茶社。
一縷淡淡的白氣從茶杯上嫋嫋的往空中飄去,茶香安撫了煩躁的心。顏中將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著兒子。
表面看兒子很平靜,可越是平靜就代表他越是在乎。顏中將嘆口氣,說道:“小毅,這婚事就算了吧。”
“理由。”顏毅看著茶杯裡的水沒有表情的說道。
“是該告訴你了,這麼多年,你一定好奇極了。”
顏毅抬頭看他,素來喜怒不變色的顏中將眼裡有的只是哀傷。
1978年夏天,知青顏潤澤下放到A省某個小縣城的小村,認識了早來半年的秦敏。兩人性格相投成了好朋友。
他被蛇咬傷,是秦敏吸出毒血,揹著他奔了三里路趕到鎮上衛生院。
他被小混混追打,是秦敏拿著扁擔,像英雄似的趕走小混混。
他受了風寒打擺子,是秦敏在他冷的發抖的時候,用溫暖的胸膛抱住他。
然後,他倆相愛了。在一個夜黑風大的晚上,在村頭的草垛上深情擁吻。
那時的夜,是那麼寧靜,夜風都是溫柔的,拂過面頰帶走的是溫柔的氣息。
1979年二月,恢復官職的顏潤澤的父母來接他回城。顏潤澤的手牢牢的牽著秦敏,要走就把她一起帶走。
那個時候,十八歲的秦敏懷了他的孩子,已經五個月。
顏家在A省有的定的地位,為了兒子的前途悄悄的把秦敏接回家。顏老爺子說了,男兒結婚就要擔負起重任。於是,顏潤澤被送去外省學校復讀參加高考,考不上大學不給見面。
為了他能安心學習,秦敏忍著思念苦等在另的座城市的他。顏潤澤結束高考奔回家,他以為能看到的們母子二人。然而,等待他的只有床上安睡的兒子。
他愛的人,秦敏,拿了一筆錢離開了。
他不相信秦敏會離開他和兒子,一定是被家人逼走的,他憤怒的砸碎家中能砸的東西。母親靜靜地看著他,等他停下來,輕輕地說:“小澤,如果媽媽要趕她走,就不會讓孩子出世。”
是的,未婚先有子,在那個年代是被人唾棄的,尤其在官家更是會影響父親的前途。
他想瘋了一樣四處找人,去過秦敏老家,可是老兩口看見他,期盼的望著他身後問敏敏怎麼沒回來。他絕望了,思念蔓延過大海,在日出的時候變成恨埋進心裡。
這麼多年沒見,可在看見她的第一眼時依然認出來。真好笑,她改了名字,而他也改了名字。如今軍區政委的名字是顏忠宏。他沒去上大學,在家人的幫助下進了部隊,新婚不久便去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
顏中將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柔和的燈光罩著他的身影,顯得有些疲憊、蒼老。
他不再說話,顏毅靜靜地等了幾秒,問道:“爸,我是那個孩子嗎?”些微顫抖的聲音在安靜的包間裡飄來,像是一雙殘忍的手揭開過去的傷痕,觸動顏中將心底埋葬了多年的傷痛。
急速賓士的汽車穿梭在霓虹閃爍的夜幕中,小小的車內氣氛極其緊張,貝以涵捏著包帶,提著一顆心看看老爸的後腦勺,再看看身旁老媽的後腦勺。
老媽的臉的直對著窗外,不知道的在想什麼又是什麼樣的表情。她很想問媽媽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可是她知道,這個時候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到家後,秦女士什麼話都沒說直接進了臥室,貝局讓貝以涵訂快餐送家裡來,然後也進了臥室,把她一個人丟在客廳。
貝以涵怒了,哪有這樣的父母,丟下一句不能結婚,什麼都不說就了事?她奔到臥室門口,用力拍門,“媽,為什麼不能結婚?為什麼?”
門突然被開啟,貝局站在門後臉色不太好看,“貝貝,先去訂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