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江南膏腴之地開始淪陷。
二十八、群英薈萃(中)
“哦?這倒是奇怪了,”曾國藩喃喃,“別的國家也就罷了,可英法兩國是斷不會賣這些利器給咱們的,難道,”曾國藩睜大了三角眼,捻鬚的手停下來,眼中精光四射,“難不成是他們國中也是異議頗多?”
“大帥所說極為可能,”曾國荃點了點頭,“聽聞寧波府過來的人說,英夷的商人不要命地向寧波府衙門兜售,前提是隻能將武器用於中國國內的平叛,不許用於對英國的戰爭。”
帳內一干湘軍將領心照不宣地嘿嘿笑了起來,這樣掩人耳目的方法做的可不地道,曾國藩也微笑,“那必然是,中國向來是禮儀之邦,這承諾咱們還是要牢牢遵守的。”
眾人說笑一番,曾國藩又說起了江南這邊的局勢,“若是北方有變,少荃前去支援,那恐怕東北角就少了一個可依靠的,若是被髮逆北上再次奪取揚州等地,漕運就難以為續了,”曾國藩環視眾將,“仲華剛剛回營,總不能再讓他出徵,那位願意去借江北這個攤子?”
“末將願往!”首先跳出來的當然是戰爭狂人曾國荃,只見他跳了起來,拱手抱拳請命,“我老九早就想去前線,再會一會李秀成和陳玉成兩個反賊!”
“大帥,末將願往!”邊上一個紅臉的三十多歲大將也連忙請命,榮祿凝神一看,原來是彭玉麟。
“末將願往,哥,你不許和我搶!”
帳內吵成了一鍋粥,眾將紛紛請命,要去江北。曾國藩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自己軍內計程車氣十分的滿意,一擺手,“好了,這事兒眼前不算太急,日後再慢慢商議便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曾國藩肅聲說道。“那便是進攻!守住蕪湖,東進南下,務必要將發逆死死咬住!”
“是!”帳內眾人轟然應是,就在此時,外頭的一個親兵進來打千行禮,“稟告大帥。安徽巡撫到了!”
“哦,是常儒到了,快快迎接。”曾國藩叫著江忠源的字。對著帳內眾人說道,“本官請了左近各省的巡撫前來,是要好好商議如何對付發逆,這會子,估計潤芝也要到了。”
“大帥,湖北布政使到了,已經下了船。”
“大帥,安徽提督王大人到了!”
“好,大家和我一起去迎接各位撫臺、藩臺吧,要知道這些可都是財神爺啊。手指間裡漏出來一點點,就夠咱們幾萬大軍好幾天的嚼用了。可千萬得罪不得。”
“是!”
玉貴人在咸豐七年正月的時候,哀叫了三天,終於生下一個弱小的男胎,是為皇次子,不過到底是玉貴人養胎養的不夠仔細,母體羸弱。生下來不到一天,隨即夭折,玉貴人哭地淚人一般,皇帝悲痛之餘,也是物傷其類,加封玉貴人進位玉嬪,又溫言寬慰,這才稍稍緩解玉嬪的喪子之痛。
杏貞自詡從來沒有在六宮之中的女人身上動過手腳,便除了慣例地在玉嬪的住所看望了幾次之外,倒是也沒有多去注意一個低位分的嬪妃,用帆兒的話說,“咱們娘娘日理萬機的,每天要陪著皇上,照看大阿哥,還要去養心殿批摺子,怎麼有閒工夫去瞧玉嬪。”
這一日正是年初三,尋常百姓家是走親戚的好日子,只有在深宮之內的天家,從未有走親戚拜年的地方可去,所以杏貞也就是在儲秀宮裡面瞧著一本書,圍著暖爐,喝幾口奶茶,享受難得的安逸。
帆兒終於知道了以前在圓明園就見過一面的武家少爺,如今的健銳營守備大人武雲迪對自己有意思,還託了雲嬪來皇后這裡問杏貞的意思,對著杏貞的詭笑倒是躲了好幾天,杏貞命安德海把帆兒死命拉過來,親自問帆兒是什麼意思,帆兒紅著臉問:“娘娘我嫁過去,是不是正室?”
“當然是正室,你們情同姐妹,我是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杏貞開懷笑道,“況且也不是立刻嫁出去,總要再留你幾年,先定親就好。”
“那我,我,”帆兒低著頭,臉上的紅暈滲到了後頸,猛的點點頭,抬起頭,看見室內的人滿是笑意地瞧著自己,羞不可耐,一跺腳,摔開簾子又跑出去了。
看來自己還真有做媒婆的本事,撮合了妹妹和醇郡王的婚事,眼下又有一樁好事要成了,杏貞得意地歪在抱枕上,用手閒閒地拈了一個馬奶葡萄吃了,這些日子日日擔心朝政,難得有些個好訊息來緩和一下緊張的心情。
帆兒又跑了進來,神色古怪地朝著杏貞說道:“娘娘,德公公說讓娘娘去北五所,他有事在那裡向娘娘稟告。”
“哦?”杏貞一挑眉毛,德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