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薇似乎有些沉浸在這裡的夜景中,以至於回答我的問題時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望著遠方那在湖中心閃爍著的景觀燈。
我隨她看向那散佈在湖中心的景觀燈,下意識的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試圖讓自己鬆懈下來,讓疲倦的靈魂在這個由水和光線構成的世界裡休憩片刻。
幾分鐘後,簡薇終於轉過身背靠在石橋的護欄上對我說道:“在美國待了這麼多年,記憶裡也沒有一處地方可以和這裡的夜景相媲美的!”
“是嗎?。。。。。。就算再美,這湖水底下不還是有那些散發著惡臭的淤泥和沉澱的垃圾。”
簡薇瞪著我:“你能不能別說這麼煞風景的話?”
“我不覺得這很煞風景,我說的這些東西本來就存在於這片風景中,只是你的肉眼沒有辦法看到而已,就好比你。。。。。。長的這麼美,可是挽起你的衣袖,還是會看到一條傷疤的嘛!”
簡薇看上去鎮定,卻又一次轉過了身體,讓我只能看到她的側臉,隨即向我問道:“蘇州那邊的朋友已經傳給我訊息了,找小筠要債的那幫人是一個長期聚眾非法賭博、非法盈利的惡性組織。。。。。。。我準備報案給警方去處理。”
我趕忙說道:“現在不要報案。。。。。。”
“怎麼?”
“我準備先把這筆欠款還給他們,過一段時間再報案交給警方處理,這樣他們才不會把報案事件與找小筠要欠款的事件聯絡在一起,現在就算你報案,也不能保證將這個非法組織一網打盡,如果那些漏網之魚報復小筠和她的家人怎麼辦?”
簡薇沉默著看了我許久,說道:“為什麼別人的事情你都可以很冷靜的考慮的面面俱到,而自己卻長期生活在一種盲目的狀態中呢?”
“我盲目嗎?”
“嗯,很多時候。”
實際上我並不是一個多麼迷戀自己的人,所以我不喜歡和別人談起自己,便轉移了話題對簡薇說道:“我現在沒有那麼的閒錢,小筠爸爸欠那些人的賭款你先借給我吧,我會還給你的。”
“這個沒有問題,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小筠告訴我,你和她只是見了區區幾面,為什麼那天會豁出性命去幫她,現在又要幫她償還這筆鉅款?”
“這很奇怪嗎?。。。。。。新聞上不經常會報道一些為了救人,自己丟了性命的事件嘛!你完全可以把我的行為與這些等同起來,不需要問原因,不需要找意義,因為總有一類人還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座晶瑩剔透的天空之城,區別於眼前這片點綴著夜景、水底卻充滿淤泥和垃圾的湖水。”
簡薇只是笑了笑,然後將被風吹的凌亂的髮絲別在了耳後,過了許久才說道:“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你心裡的那座城池到底是什麼模樣,也許你現在已經在繪製給我看了。”
準備說點兒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以為是米彩回了資訊,趕忙低下頭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卻是羅本的助理發來的,資訊中說:羅本今天這場名為“順從天意”的演唱會很是成功,現場的影片已經發到我的郵箱裡了。
我想起之前確實與羅本的助理說過這個事情,因為不能去現場,便請她幫忙將在現場錄製的影片發給自己,我很期待這場演唱會,當即便從郵箱裡下載了這個長達2個多小時的影片。
下載好了之後,我向簡薇問道:“你有帶耳機嗎?”
“車裡有,你要耳機做什麼?”
“剛剛羅本的助理發來了演唱會現場的影片,我現在就想看看。”
簡薇拿來了一隻monster的紅色入耳式耳機,將其中的一隻耳塞遞給我,自己也戴上了一隻,看樣子是打算與我一起聽這場羅本的演唱會。
我開啟了影片,第一個畫面便是現場炫目的燈光和已經進入到吶喊狀態的觀眾,然後鏡頭便切換到了羅本的身上,只見他穿著黑色的機車夾克,扎著白色的頭巾,最耀眼的還是手中那把黑白相間的電吉他。
眾多的樂器中,我看到了一架古箏,點了點頭說道:“這場演唱會羅本真的花心思做了,他一直說要做有中國特色的雷鬼音樂,沒想到他人生中的第一場正式演唱會就玩了雷鬼。。。。。。”
“什麼是雷鬼音樂?”
“就是一種音樂的表現形式,強調社會、政治以及人文關懷,靠樂器帶著主要旋律和節奏,屬於四四拍的音樂。。。。。。呃,這很難解釋清楚,待會兒你看現場就知道了。”
簡薇點了點頭,影片中羅本簡單的說了開場致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