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那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紀銘臣接過導購遞過來的表和卡,起身走人,抽空回答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我跟在他後面嘟囔:“你現在不正吃著呢麼!”
紀銘臣腳步也是一頓,噙著抹招搖的笑點頭對我說:“也對,眼下這
頭豬味道還算不錯。”
我憤恨的扭頭不去看他,目光所及卻正好撞見薛紹和蔣婉清買完東西走人,我湊過去問紀銘臣:“你說,咱們兩個在一起都是你掏錢,他們兩個買東西的話,誰掏錢啊?”
紀銘臣臉上的笑嗖就不見了,自顧自的大步往前走,我吃力的跟在後面問:“假如你是那個小白臉,你能接受人家女金主掏錢嗎?”
*
我忘了第二天要拍床戲了。
我跟薛紹的床戲。
今天要拍的正是劇中何野不堪生活壓力,心理防備終於崩潰,在白冰的又一次勾引下與之發生了關係。
白霧出去做兼職前剛剛因為一點小事與何野大吵一架,何野內疚又暴躁的砸了東西。白冰安慰他一番,兩人便一起準備第二天做早點需要的食材,然後白冰藉口天熱頭暈到自己住的閣樓休息。何野好心扶她上去並給她遞水遞毛巾。
白冰當時只穿了件酥胸半露的睡裙,窈窕身姿若隱若現。而因為白霧對自己不能懷孕敏感厭煩,何野已經很久沒有跟她發生過夫妻關係。
於是,在慾望與壓力的雙重刺激下,一切都順理成章。
跟大牌對戲本來是件很享受的事,因為他們精湛的演技會在主動帶著你入戲。
比如前幾次和楊若怡的對手戲,我和她私下並不熟,她對我態度也一直很淡,但搭起戲來雙方都投入進去時就進行的十分流暢,幾場戲下來,讓我對她好感倍增。
可是!就算薛紹演技再精湛,我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也完全無法投入到白冰那個勾人的角色裡!
這倒不是因為我演不出床戲來——尤其在昨晚我被紀銘臣以‘認清誰是小白臉’的理由調^教了數遍之後。
真正的原因是,我面對的這個男人他被我撞破了兩次奸|情!最近的一次就是昨天晚上!而且每次撞破後他都目光逼人的嚇我!
在有了這種狗血交集的情況下,再豐富的床上經驗也救不了我們了!
是的,我們。
我在下、薛紹在上,他目光灼灼,我就以為他在暗示或者威脅我,我嘴角含笑,他就以為我在嘲笑鄙視他。
於是在這張破的能發出“咯吱咯吱”叫聲的窄小床上,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能進入狀態,把導演氣得喊了數次cut後,他乾脆扔下我們互相交流、促進默契,跑去拍其他片段了。
因為剛才拍片時被清場,閣樓小臥室裡都沒了人。
薛紹坐在床邊
,身上還穿著何野該穿的泛黃t恤,半透明的勾勒出他常年鍛煉出的胸肌和肱二頭肌,倘若讓他的任何一個女粉絲看見都會令她血脈噴張。
而我看了除去些微尷尬就只剩了心驚膽寒,這樣的身姿……打起人來該是輕而易舉吧?想到這裡,我在睡衣外面套了件襯衫坐在了離他最遠的另一邊。
薛紹側頭看見了我的小動作,竟然揚著嘴角笑起來,“你躲什麼?我又不會真吃了你!”
他轉過來的多半張側臉沐浴在從小窗斜射進的夕陽中,很是柔和。眼睛彎起來沒了平時的銳利,配上嘴邊弧度完美的笑容,看得我真以為陽光王子降臨地球了。
就在這種恍惚中,我愚蠢的說話了:“真的很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碰到你們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說完就暗罵著自己又往後縮了縮。
薛紹挑了下眉毛,嘴角疑似歪了歪露出一抹壞笑:“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更限制級的你不是也看見過了?”
我想起那天化妝間捉姦的場景,沒想到他這麼不介懷,訥訥了半天只好說:“你們……好有情調……”
薛紹無奈的搖頭,臉上笑容更濃,但隱隱間能看出一絲苦澀,我猜到他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幅表情,於是安慰他:“沒關係,沒什麼好丟人的嘛!昨天你不是也看到我和紀銘臣在一起?圈子裡這種事多了去了,誰也嘲笑不到誰!”
大概是我的安慰起了作用,他點點頭,又恍然的說:“原來你真的和紀銘臣……我還以為看錯人了。”
“……”原諒我沒聽出這究竟是在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