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的表情就更不好看了。
我說:“你這是不願意她走出來的意思嗎?”
“不是。”薛紹淺淺笑了下:“我一直都希望她能離我越來越遠……我配不上她。”
他最後幾個字聲音低,但我還是聽清了,一時驚訝的合不攏嘴:“你是在說其實你也喜歡她?我以為你喜歡蔣婉清呢!”自從那天薛紹蘀蔣婉清辯解了一句後,我就一直以為薛紹是個半老徐娘控來著……
薛紹看我一眼說:“你不覺得像我這樣的,連喜歡她都不配嗎?”
他說完目光投向了遠處,落在遠處在草坪上散步的老人小孩身上,沉沉的開口說:“我第一次看見她是在兩年多前的一次聚會上,她剛出道不久,當時我剛剛轉型,接了一部大製作電影的主角,她也是主角,介紹人讓我以後在戲裡多帶帶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有靠山的,哪有新人一上來就接一部大戲的女主角?她性子冷,不愛說話,因為我跟她對手戲多,又被人囑咐多帶帶她,所以私下接觸也不少,後來她跟我熟了,隱隱透露過自己的背景,我當時就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
“演戲只是她的一個愛好,她想演,家裡人就給安排最好的,不用從最底層爬起來,更不用抱著別人的大腿爬。但我那個時候卻已經在漸漸接觸圈子裡的規則了,像我們這樣沒背景的,玩著命的摸爬滾打最後也只是舉步維艱,潛規則上位雖然令人不齒,卻是在這裡生存的唯一法則。”
“門當戶對這種觀念我早就清楚,但即使不論這個,我也是配不上她的,她清清白白,我卻早就沾了一身塵埃。”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連單方面的喜歡都不配,卻沒想到還是傷害了她,還有那個……”
遠處幾個小朋友在草坪上跑來跑去,薛紹話沒說完就再也說不下去,我知道他是想到那個流掉的小孩兒心裡難受,卻連安慰他都顧不上。
他一番話說的傷懷又透徹,聽的我心裡跟著也是一片涼意。
我跟紀銘臣不也是這樣麼,唯一比他好的就是我遇見紀銘臣的時候也還算是清白的,但看在別人眼裡,尤其是紀家人眼裡,我和薛紹一般無二,對於紀銘臣,我也只有那三個字——配不上。
但薛紹是多聰明的人啊,他早就清楚自己連喜歡都配不上,我卻還在和紀銘臣稀裡糊塗的過日子,並且漸漸地難以自拔。
如果說薛紹和楊若怡最壞的結果是流掉一個無辜的孩子,那麼我最後是不是會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孩被人轟出家門?
我一時走神的厲害,直到薛紹扭頭看我,我憤恨的指責他:“你這是在影射我和紀銘臣對不對?你這人也太狠了點兒吧!”
薛紹笑起來:“我可沒這麼說,是你太自覺往自己身上套啊!”
我瞪他一眼,又問他:“那你對蔣婉清呢?你喜歡她?”
薛紹斂了斂笑說:“不算喜歡吧。”
我挑眉看他,他頓了頓說:“大概是一種感激和陪伴吧!”
“她心裡也苦,袁偉良愛她,但是不得其法,物質滿足多過精神關懷,而且她一直沒從江景誠當年拋棄她的事情裡走出來,心中有結,所以也一直都是鬱鬱寡歡。我雖然和她更多的是交易關係,但時間久了也覺得她有自己的苦處。你不知道,她這個人其實對物質有一定程度的厭惡,因為江景誠就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放棄了她,她想不明白,憤恨之下嫁給了袁偉良,這麼多年也沒得到紓解。”
“近三年裡,她對我很照顧,我感激之餘也不忍她精神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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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愣愣的聽著不知道作何反應,薛紹推推我:“我講這麼多豪門秘辛聽著很過癮是不是?你不會是剛剛才知道蔣婉清以前和江景誠是戀人吧?”
我難掩驚訝的問他:“是江景誠為了前途和她劈腿的嗎?不是兩個人價值觀不一樣,所以才導致分手的?!”我要是沒記錯,江景誠給我講他倆的事時,說的可是他倆吵累了最後各自飛了啊!
薛紹也有點驚訝,又否認我:“怎麼可能?如果是這樣,她也不至於十多年不能釋懷了!”
但是蔣婉清和江景誠兩個人比起來,我似乎更相信謙遜又無奈的江景誠一點,於是說:“你說的不對吧!如果是這樣,蔣婉清應該恨上江景誠啊!沒道理她會一直惦記著他,甚至找了你……”
我說到後面恨不能把自己舌頭咬斷了,實在是袁園昨天的臉色太難看,我不由自主的對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