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攤上一個不走正道的女婿,他們也只能忍痛。聽說吳音鬧的厲害,吳家乾脆把她送出了國,再回來的時候,珍藏在抽屜裡的小紅本已經換成了小綠本。
可見吳家還是很有實力的,不用本人出面,兩人就成功的在國徽的照耀下離了婚。
紀氏也成功的以白菜價收購了‘好趣’,同時紀銘臣還出其不意的收購了袁偉良引以自豪的整間原材料供應公司,我聽說的時候簡直驚訝到了極點,問他為什麼,他當時正在處理檔案,只輕描淡寫的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這導致的最直接的後果就是,我在解禁後,去醫院看薛紹的時候,沒去看住在隔壁的隔壁的袁偉良。
但是我在離開等電梯的時候,看見了同樣要走人的袁園。
真的是好長時間沒有看見她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袁園氣色大不如以前,整個人就像將人生中所有的負面片段走了一遍一樣,滄桑而沉寂。之前三十歲的年紀只顯成熟理智的優雅漂亮,如今卻開始有了邁向衰老的跡象。
妝容依然精緻,但精神給她拉了很多分。
我因為剛才沒去看袁偉良,所以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倒是袁園先平和的笑著跟我打招呼:“來看薛紹嗎?”
我點點頭,到底還是要客氣一下:“袁先生怎麼樣了?”
袁園和我進電梯,“還不錯。”
兩個人都是去地下停車場,十來層的路要走,我沒話找話的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家?平時不都是待上一整天嗎?”
袁園愣了下,抿了下唇似是扯出一個苦笑來:“今天是探監日。”
那麼就是要去看江景誠了?
前段時間的審判下來,江景誠不出意外的入了獄。意外的是袁園還會去看他。
“你……經常去看他?”
袁園搖頭,“沒有,今天是第一次。”
我沒說話,她站在一邊自己呆了呆,輕聲說:“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了。”
電梯眼看就要停,我想了想說:“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介意嗎?”
監獄在城郊。縱然江景誠騙了這麼多人,但曾經那樣一個謙遜精緻的人,如今被剃了頭髮一臉疲態的坐在隔窗那頭,讓人驀地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江景誠看見我大概有點意外,依舊謙遜的對我點了點頭。袁園看見他的一瞬間就紅了眼圈,我識相的到外面去等。
大概探監日是這裡最熱鬧的日子了,憋在裡面的人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天看看活在外面的人,感受一下新鮮的東西,讓視覺不再只停留在黑瓦白牆的晦暗裡。
那些沒有人探望的人,心情大概要更晦澀低落。
比如日後將不再有人探看的江景誠。
袁園並沒有待很長時間,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淡的神色,連暈紅的眼圈都沒有了,只說話帶了一點點鼻音,“你過去吧,我去車裡等你。”
江景誠大概真的很意外,所以再見我時微微笑著說:“我沒想到你會來,本來以為你該很恨我。”
我說:“你就不擔心我是來刺激你的?”
“不會。”江景誠笑容更明顯,“你一直是個好姑娘。”
我點點頭,“所以才會讓你騙。”
江景誠表情一下就苦澀起來,“我很抱歉蘆葦。”
“也沒什麼好抱歉的,是我心眼不夠多。”我大度的表示不計較,他又苦澀的笑了下。
我沉吟片刻,往前探了探身子,問:“其實我今天來,純粹是好奇。”
江景誠愣了下,我說:“我其實只是單純的想知道,吳音、蔣婉清和袁園,這三個人,有沒有一個是你真正愛的,或者說是愛過的?”
我是真的想知道他的心理,他在和蔣婉清好的時候劈腿和吳音結了婚,婚後卻又找了袁園出軌,那麼他到底愛那一個?
江景誠長時間的沒有說話,我正以為他打算混到探監結束說個‘不知道’來敷衍我時,他眼神定定的看著陽光照在玻璃上干涉出來的七彩光圈,笑了笑說:“為什麼一定要知道事實怎麼樣呢?蘆葦,真的都是最不好看的。”
真的都是最不好看的。
我唯一能揣摩出來的就是,江景誠哪個都沒有真正的愛過。
我記得他以前說過,到了他們這個年齡就會明白,愛情不比責任重多少。其實我想在他心裡,不管年齡幾何,愛情從來都是排在最末的。
也許再年少一點,學生時候的江景誠是真的愛過,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