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沒什麼。”
就在楊一準備稍微解釋一下,讓他對自己多幾分信心的時候,卻不料安樂主動擺擺手:“就算你說的這些都不作數,我也沒有什麼損失嘛。有些東西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結果如何呢?而且你能和這些老師們坐在一起,本身就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這個回答倒有些出乎楊一的預料,帶著些許意外,重生男的眼神和安樂對,他看到的,是一個頭腦回復清明後重拾信心的年輕人。而後者在多年後回憶起今天的這一刻,則把楊一形容為某種生物鏈頂端的掠食動物,如隼一般的存在,即便是時隔多年,依舊記得那一抹陰險的寒意。
至於現在,安樂腦袋裡面全都是感激之情。
那邊吳峻寄似乎和老鐵商議完了事情,看到楊一和不請自來的安樂居然是詳談甚歡,也是大為好奇。那個小記者自稱寫了本會暢銷的,並且多次找到老鐵頭,他也是知道的,但是聽他老朋的意思,對那份稿子並不怎麼看好,他也就沒放在心。但現在看到楊一似乎是看過了稿件的,也就來了幾分興趣。
屋子裡這麼多人,只有他一個人清楚,季棠鄲對於這個小弟子有多麼心,而且少年的表現也配得老人的關注。如果不是他為了自身的目的,在進行長遠佈局,也有意誤導了在場眾人對楊一作品的印象,怕是現在這會兒,茶室裡這麼多人,就要以這個少年為中心了。
那麼這樣的孩子關注的問題,肯定不會是一般孩童的興趣所在,吳峻寄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弄明白這兩人都說了些什麼東西。
“呵呵,小師弟,怎麼,和小安記者聊得不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招呼,吳峻寄的注意力卻全都落在楊一手中的稿紙面——已經翻過了大概一半的頁數,這就證明楊一已經大略看過了這份稿子,而且還相當有興趣。
這個少年自己就是寫作的好手,他的文章可是季棠鄲都為之肯定的,那麼這份文稿能入了他的眼中,想必也是有幾分獨到之處。吳峻寄不介意在瞄準了楊一的同時,順帶也收穫點兒其他的東西。
“是啊,剛剛看了安記者的稿子,覺得挺有意思的。”楊一笑得人畜無害,還把手中的稿子主動遞過去:“我看了一些,寫的不錯啊,為什麼那位鐵老師……哦,不,鐵編輯不收呢?”
一面說著一面把稿子遞了過去,又不著痕跡地瞥了安樂一眼。
如果是在半個小時前,他對吳峻寄不會如此戒備,但見識了此人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舉動後,楊一就無法不生出防人之心了。所以現在看到他過來問起,乾脆主動提起此節,玩了一招欲擒故縱。順帶也有些試探安樂的意思。要是這個小記者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且接下來也配合的話,楊一倒是打算好好把這本運作一下。
安樂倒是沒有讓他失望,很是道地對吳峻寄恭謙笑道:“您是吳老師,聽說您和鐵主編是很好的朋,能不能請您看看這份稿子,再幫我美言幾句。”
“哦,什麼稿子,能讓你也覺得不錯的?”吳峻寄嘴巴打著哈哈,心裡面倒是釋然了。這份文稿的內容,他從老鐵那裡多少也知道一些,這時候過來主要是試探楊一的看法,聽到他這麼說,也就不以為然了。
小孩子嘛,誰不是好奇心旺盛,所以見了這種紀錄片形式的新型別圖,興趣大一點兒也是應該。不過在圖出版的發言權,他肯定是比不老鐵有說服力。這麼一想,吳峻寄也就不把這放在心了。
被他這麼一打岔,楊一和安樂也就不好再繼續深入話題,那邊浦沅等人大約也是談完了剛剛的對局,興致正高,就有人起身招呼道:“今天是老吳的場子,怎麼,現在都十一點多了,你有什麼安排沒?”
這個安排,自然就是吃飯了。文人圈子裡面,如果是三兩好聚會,一般不拘形式,要麼是往有好東西的巷尾老店裡面鑽,要麼是自己家中擺下幾道下酒小菜足矣。反倒是這種正兒八經的活動邀約,是要往大館子去的。
文人好茶,好酒,好吃,也是理所應當。
“有有有,今天叫了你們過來,怎麼會不安排點好場面。”吳峻寄笑得爽朗,一點也不理會那邊鐵實的嗤笑。
旁邊就有人起鬨道:“老鐵,你是不去的,反正跟老吳不對頭。”
鐵實哼了一聲:“難道你和他就對頭了?說這話還真是有意思。”
眼看又要吵起來,浦沅有些看不下去,輕咳了兩聲:“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啊,到了一起就要吵。好好在一起吃頓飯,幹嘛搞的大家都不開心。”他是這一票人裡面的中心人物,長輩,雖然平心而論未免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