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這些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羅戈一手帶出來的嫡系。他們對於這個往昔的大老闆,現在的名義二當家,但實則和老大也沒什麼區別的領導,從來都是充滿了信心,也有些上下級之間的靈犀。
聽到羅戈這麼說,幾乎都明白了他的意圖所在。
果然,羅戈接下來就咳嗽兩聲,一派揮斥方遒的架勢,神色意氣風發:“但是你們呢,也有各自的任務,那就是好好拿出來一個方案,看看怎麼樣配合這一次的版權官司,來把小一這本書的聲勢推到最高的程度從小了說,這關係著我們下半年一個相當重要的贏利點;往大了說,這關係到我們陽一文化,在國內文化界的形象和地位,關係到以後和講談社方面合作的主動權問題大家明白了嗎”
被這著眼於全國,亞洲,乃至於整個世界的激昂言語所鼓舞,不算葛黎高力這個北國男兒,就算其他的那些江南文士,也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既直接影響自身的荷包鼓脹,又關係到未來的發展,這些因素,已經足以讓平素安穩沉靜的編輯們,都打了雞血一樣,拿出了十二分的幹勁。
散會以後,編輯們又自發的留下來,就宣傳造勢的問題,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而羅戈則把楊一拉到了他的辦公室,說是還有問題要深談。
“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特異功能”一關上門,胖子就壓低了聲音緊盯楊一,生怕錯過了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看這位的模樣,根本就不是一個大老闆在自己的辦公室,而是一個胖賊偷偷潛入別人的房間。
特異功能?楊一心頭不可抑制地暴跳一下,然後傻愣愣看回去,還直勾勾伸手去摸羅戈的額頭。
“我沒感冒發燒說胡話”羅戈一把開啟楊一的手,然後繼續死死看著少年的眼睛,似乎要從他的眸子中,發現什麼隱藏至深的秘密一樣:“你倒是說說,你就怎麼那麼肯定,今年一定會爆發洪水災害的?”
這一天是7月11日,得益於楊一的一再堅持,而且他又恰好認識了越州的市委書記,而他小女朋友的老師,也是極為欣賞他的長者之一,沈嵩之沈老爺子,又恰好親歷了共和國曆史上少有的水澇災害,而且能對市委書記姜建漠造成相當強的影響。
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是巧合中的巧合,要是其中任意一環沒有接上來,那麼楊一即便知道了這一次的水患,也無法挽回些什麼,最多就是保護好一方水土,讓自己的老家免於禍患而已。
但現在的一切——至少發生在越州的一切,卻已經偏離了原來的方向,姜建漠在提前作出了預防水患的政令後,當時還有相當一部分人表示出了不同的意見,他這一系的同僚,下屬都紛紛上門探詢,有的很是委婉地拿出水利部專家們的預測。而市長曹建國那邊的人,在姜建漠下達了預防洪澇的政令之後,見面的打招呼,也不約而同換成了擠眉弄眼的表情,每每在自己那個圈子開始八卦的時候,就嬉笑著指指頭頂,大有看書記大人鬧出笑話而後快的架勢。
楊一在某次去沈嵩之那裡,接蘇晚回家的時候,正趕上老人和姜建漠通電話,他在旁邊很是聽了會兒牆角,對其中一句話的印象很深——認準了就去做,我之所以讓你走上這條路,也不是希望看到一個徹頭徹尾的政客,偶爾意氣一下,也是好的。
這話不是沈嵩之對自己學生的告誡,而是姜家坐鎮九五城的老太太,聽了自己兒子的彙報後的總結,然後姜建漠又轉達給了沈嵩之,以此表明自己的決心,以及家族支援的態度。
然後,在6月12日的時候,長江上游傳來了第一次的橙色預警,往常很普通的汛期,卻是一場天災的到來。
到了大雨連綿的第五天,市委市政府裡面,很多人看向姜建漠的眼神就變了,一些人純粹是詫異和敬佩,覺得這位書記既有迎著大風向逆勢而行的勇氣,又有極為長遠的目光。
但是其他更多的聲音,卻讓人有些哭笑不得了,有些傳聞還靠譜一些,說是水利部的少數派,以及國內其他部門、高校的部分專家,和姜家關係匪淺,又早早預測到了這一次的水患,只是水利部大當家,以及他們上頭的人堅持報喜不報憂。
可還有一些,以前完全脫離了正常“流言”的範疇,說是書記大人和秀湖靈隱寺的主持交好,所以那個得道高僧,才會拼著洩露天機,把這次水患的訊息提前告訴書記。
要不然,怎麼姜書記就相信水利專家裡面的少數派,就是不信大多數?不都是科學嗎?
肯定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道理,才會讓他這麼篤定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