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奇怪,這胖子難道有什麼不同意見,卻聽他又補充了第二條:“但所有的事情並非絕對,你永遠也不能保證,一個合格的官員不會忽然意氣用事一把。”
“這還真是……”楊一想了想,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說是廢話吧,未免有些不太尊重。但這種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總結。好吧,不能怪老人家說話雲裡霧裡,要怪就怪自己道行不夠深。
“這樣吧,羅哥你這段時間多留心一下越州官場的動靜,還有市政府的政績報告,看看這位市長同志正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境地,我們陽一文化帶來的經濟增長點,對他來說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呢,還是相當必要的一個光環。”
不用楊一提醒,羅戈也知道知己知彼的重要性,就連連點頭。
“另外一方面,姜叔叔走了,接下來是誰坐到那個位子上面,最好能提前打探清楚。”楊一沉吟片刻,眼下這樣的局面,也是他沒有想到的,成全了姜建漠,卻讓自己陷於不太有利的境地:“你看這位市長有沒有可能,直接進步到姜叔留下來的空擋?”
“沒指望,這個絕對不可能了。”羅戈信心滿滿:“曹建國一直沒有明確站隊,以前唯一對他有恩的老爺子,都去見馬克思了,他能從現在的位置上退下去就算有本事。”
聽了羅戈這話,楊一不僅沒有覺得安心,反倒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嘆了口氣後,索性烏鴉嘴道:“羅哥,你這麼一說,我這兒就更不放心了,他曹建國的底牌雖然就那麼點兒,但是反過來看,他也輸得起,不怕輸。我們陽一文化可不一樣,不能用未來去賭。”
羅戈深以為然地使勁點頭:“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說實在話,碰到一個敢和你玩兒命的市長級角色,還真是接招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算了,只要是人,在這個世界上就有自己的立場,有自己的立場,就會和其他人產生摩擦和矛盾,無法避免。最關鍵的,還是我們自身的強大,如果陽一文化成長為華夏的講談社,還有人敢隨便就來打我們的主意麼?”
胖子就連連點頭,大為同意這話。
“行了,不談這個了,你叫我過來,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吧?”楊一看了看時間,《土疙瘩》一書已經完成,並且透過了季棠鄲的稽核,最終定稿,只等付梓。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他需要重點關注的,就是“陽一杯”全國新概念作文大獎賽的準備事宜,以及隨時關注一下《雲荒》動畫的進度。
不算忙得腳不沾地,但也絕不輕鬆。
他本以為羅戈會說沒有其他事情了,但是沒想到,這胖子又神秘兮兮地拉住了他:“等一下,剛剛不是問你了嘛?你預測到這次的洪水,是不是真有什麼預感啊,特異功能什麼的,還是做夢夢裡面看到了一些東西?”
“島國的和尚”楊一徹底拜服了了,毫不猶豫地丟出這個大殺器:“不信你去問小晚,那天她和我一塊兒去的,也在場,就是那個老禪師告訴我的。”
“哪個寺廟?哪個寺廟?”羅戈迫不及待,居然是信了楊一:“這不是我老媽,聽說了這個事情,非要我過來問問”
楊一覺得有一絲不妙了,斜著眼睛反問:“怎麼,伯母是個什麼意思?難不成她還想……”
“是啊”羅戈完全沒留意楊一的臉色,他倒是真心實意地相信楊一所說的理由,是有個島國的得道高僧,給這小子說了這些東西:“我媽你不知道吧,打小就信佛,現在也是居士的身份。自打聽說了你的事情,一個勁兒督促我來問問你,是哪個寺廟的哪一位大師,問清楚了,她老人家要過去上香祈福求平安的。”
楊一沉默了,現在他還能說什麼呢?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傻*?
拉出這個理由的時候,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做點兒什麼,不管出於什麼動機和原因,都應該做點兒什麼。但是眼下事態的發展,卻完全超過了他的預期。
誰想得到,羅戈的母親居然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對於楊一的話深信不疑不說,還要親自東渡島國,去祈福許願。
“銀閣院,那位大師的法號我可不知道,就是偶遇的而已。”楊一面無表情地“坦白”,管這麼多呢,羅家老太太願意去就去好了,反正她要是說沒這個人,自己就抵死不承認。和尚嘛,閉關修禪什麼的,也是常有的事情,只當是老人家去島國旅遊一趟好了。
“行了行了,就為了這個事情”羅戈喜孜孜地嘿嘿一笑,然後在楊一即將崩潰的表情中,緩緩道出了他最後要交代的問題:“還有一個事情……哎哎,你那是什麼眼神,就這一個了,你聽還是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