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句,要是不答應點兒東西,怕這人能一直纏到晚飯的時候。
“行,行”吳峻寄沒口子地趕緊答應下來,他也知道一次不能逼的太狠,有了一個承諾,就算是一個進步。而且在這之前,他自己也有需要佈置的地方,太過於迫切就沒必要了。打定主意後,就對楊一笑笑:“那我現在也不遞稿子,就是想看看接下來的劇情。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啊,看到好文章卻沒能看完,那簡直就是要了命一樣,簡直是茶飯不思……呵呵,我也不怕你笑話,現在看來啊,我倒是成了你那《土疙瘩》的忠實讀者了。”
誰打算笑話你了楊一很是無語,而且這廝說來說去,說到底,現在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吧。
也得虧能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到了這時候,楊一還能說些什麼呢。指望這廝自己良心發現,看來不太現實,自己該做什麼還是做點什麼吧。
於是也不再猶豫,對吳峻寄點點頭示意一下後,進了季棠鄲的書房,看樣子是要去拿稿子過來。
看著楊一的背影,吳峻寄剛剛還滿臉熱情和藹的笑容,瞬間變得詭秘莫測,狠狠抿了抿嘴,嚥下一大口唾沫後,又重新正襟危坐起來。
等了不到片刻,楊一回來了,雙手空空。看到少年的手中什麼都沒有,吳峻寄眼中掠過一閃而逝的失望,但隨即又熱情起來,看不到半分的不滿。
“怎麼,老爺子還捨不得?”吳峻寄作色往書房使了個眼色,顯得很是不把楊一當外人:“還是又有什麼章節寫的不好,不入他老人家的眼了?”
不知情的人,絕對會以為這人是季老的門下,對老頭兒的習慣瞭如指掌。
“沒有。”楊一沒坐下來,而是一臉天真純良的笑容:“老師正在批我昨天的章節,他說讓你一起進去討論討論,看看有什麼地方不妥的。”
吳峻寄的瞳孔,有一個瞬間的擴張——緊縮變化,他知道老頭兒對他不待見,能夠每次給自己開門,也就是看在自己父輩的情面上。所以每次自己上門,老兩頭都是不冷不熱做一個面子功夫,絕不會有什麼深入交集。
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那死老頭子轉性了?對自己內疚了?吳峻寄咬咬牙,隨即就把這個念頭從腦海中趕了出去。
去看看也好,看著老而不死是為賊的烏龜,到底打得一個什麼主意。
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只覺得別人對自己不好,那就是千不該萬不該,不是個好東西卻從來不反思一下,自己又是什麼樣的人,哪怕在別人看來是很平常的舉動,他也覺得是對自己別有用心。
“來了。”季棠鄲正坐在書桌裡面,頭也不抬,只是斜眼從老花鏡上面看過去,乜了進來的兩人一眼。
這才是這老頭子該有的態度嘛看到季棠鄲對自己不鹹不淡的態度,和往常沒什麼兩樣,吳峻寄這個心中有鬼的傢伙,居然先是長舒了一口氣,把心放回了胸中。有些人自己心裡面有鬼以後,心理就漸漸扭曲,別人和顏悅色,反倒是所圖不軌,只有一貫拿臭臉給他,那才是正常。
在這種日子,其實季棠鄲當然是不會一個人,獨自泡進書房的,他現在把其他人都丟開,也是配合楊一演戲罷了——嗯,從這個方面來說,吳峻寄也不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小吳啊,聽楊一說,你也很喜歡他現在的這本小說?”老人放下了手中的文稿,然後把手上的稿子遞過去,這一瞬間,吳峻寄居然生出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但隨即立刻暗暗搖頭,把這種想法趕了出去。
表面上,還是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連想坐下的意思都沒有,接過了稿子後,他衣服如獲至寶的模樣:“是啊,說了不怕季老笑話,小一的這部小說,那真的是我一輩子都寫不出來的水平不過雖然我筆頭上的功力有限,但是說到鑑賞文章,還是能看看的……嗯,不對不對,也不能這麼說小一的這本小說啊,我看只要是圈內的人,都知道它的價值。”
聽了這話後,彷彿很是認同,老人的臉色也和氣了幾分:“是吧,我也是這麼想的,其實不要說你們了,就算是我自己,也寫不出來他這個東西說到點評勉強也能勝任,可要自己來動手,算了敬謝不敏”
吳峻寄聽老人這麼說,就連忙恭維:“這是哪裡話,我看吶,還是您現在精力不濟要不然,我看在小一的刺激下,說不定您也能煥發文學生命的又一春,來個師生雙響炮,那可真算是我們越州文壇的佳話喲。”
“呵呵,你這嘴巴,從來就沒有不巧的時候。”老人似乎興致不錯,也不好繼續拿架子,對兩人點點頭:“都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