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男人,任誰見了都不免傾心的不是嗎?
谷予軒努力為自己找一個可以墮落的理由,結果卻反而讓自己更加的裹足不前。
“我只是還沒準備好。”她慌亂的別過臉,膽怯的說。
“矛盾。”陸昊讓她的胸口緊緊貼合著他的,讓兩顆心強烈激盪,互相感受那份焦灼的渴望。
“什麼意思?”
“我聽到你在呼喚我,像失足溺水般迫切。”他的手在她背脊上緩緩遊走,竭力挑逗。
“我才沒有。”不能忍受他的譏誚,她用力想推開他,卻因而更加曖昧的糾纏在—起,難分難捨。
谷予軒不禁噘起小嘴,皺起眉頭,陸昊一見益發起了捉弄之心,他的嘴角輕緩上揚,盯緊她如受驚小鹿般的雙瞳。
這是一雙涉世未深,猶禁不起風浪的稚嫩眼神情,原來她頹唐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純潔易受傷害的心,原來她行諸於外的都是偽裝,原來他“高估”她了。
“要讓我猜,還是直接告訴我,你在憎恨什麼?逃避什麼?雖然富裕不代表快樂,但總有一個讓你不快樂的理由。”
從來沒有人這樣單刀直入的切進她的內心深處,咄咄逼人的要她像外科醫生那樣剖析自己所有的壞因子。
回望他光亮懾人的眸子,她的心口剎那間像沉篤的捱了一拳。
“我想怎樣就怎樣,需要什麼理由?”滑下他的膝蓋,帶著依然怦怦亂跳的心,她一副若無其事的坐回原來的位子,卻連直視他的勇氣都付之闕如。“我有我的堅持、我的脾性,難道我就不可以隨心所欲的做我自己?我只是……”她欲蓋彌彰地又說:“我跟你在一起不自在,跟阿暮就不會——”
一句話沒來得及完整說完,耳際即傳來巨響,桌上的碗筷齊揚上飛,接著凌亂跌落。
陸昊的臉龐因為盛怒而漲成可怕的暗紅色。
“給我斷了想他的念頭,在我的地盤上,你的行為和一切思想全部歸我管!”撂完話,他即挾著威力驚人的火焰怒然離席。
谷予軒呆坐在位子上,不明白他幹嘛發這麼大火。
霸道又蠻不講理的傢伙。跟他認識越久,就越覺得他真是難以相處,又狂妄自大。
她幾乎是惱羞成怒地學他“怒摑”桌面,想操控她?門都沒有!他一定不知道她混得有多出色、多登峰造極,三兩句話就想唬倒她,有沒搞錯!
“哇,芳姨準備了這麼多菜,怎麼也不叫我?”楊珊珊像摸壁鬼一樣,從門邊冒了出來。興許是酒醉未退,走起路來還搖搖晃晃,東倒西歪。
谷予軒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拉開椅子,緊挨著她入座,一手搭在她肩上。
“幫忙盛碗湯好嗎?”
她照做了,臉色依然難看。
楊珊珊一口氣幹掉三分之二碗的湯,接著懶洋洋的掏出香菸。
“這棟建築物全面禁菸,麻煩你到外面解決完癮頭再進來。”她沒好氣的說。
“棄暗投明啦?”楊珊珊饒富興味的盯著她瞧。“真沒出息,陸昊三兩句話就把你的劣根性連根拔除,你怎麼混的?一點以惡制善的功力都沒有。”
楊珊珊前輩式的教誨,好像自己的道行多高深,這女人八成是忘了她剛剛說過的話,一下要她學好,一下又譏笑她壞得不夠意志堅強,沒見過這麼有本事自相矛盾的人。
“我不能只是單純的討厭香菸的味道嗎?”
“狗有不喜歡吃屎的嗎?”楊珊珊不屑地反問。
“你罵我!”捲起袖子,谷予軒馬上擺出一副開打的架式。
“是又怎樣?”她的嗓門比她還大,“像你這種好日子過得不耐煩,成天學著人家忿世嫉俗,製造社會棍亂的小鬼,年紀輕輕滿腦子灰色思想,從來不知道感恩,還要莫名其妙的高喊沒人懂你們,懂個屁!狗還會幫忙看門,你會什麼?這世上,除了陸昊那個大傻蛋,誰都想放棄你,你還自以為神聖不可侵犯?得了!”
楊珊珊這番一針見血的話比五雷轟頂還叫谷予軒無法承受,她只覺面紅耳熱,一張臉不知往哪兒擺才好。
長這麼大,捱過的罵不下於百來次,從來也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讓她打心底痛到四肢百骸。該死的楊珊珊、她一定懷恨她很久了,才會不借以最最最惡毒的話,企圖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哼!她才不要上當。
“我愛怎樣就怎樣,關你什麼事?”這句話是她掩飾心虛的最佳法寶。
“當然不關我的事,我的陰謀很單純,”楊珊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