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黃皮是讓他來殺我。
但是,我非常清楚,黃皮這次絕對不是普通的辦人,而是真心要我的命。我胡欽不再是當年那個小麻皮,面對現在的這樣我,只有斬草除根,才能免除後患。
這,也才是他的風格。
不然,他不會等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才突然發動一切,更不會深謀遠慮地選在省城。
打架砍人,對於流子來說並不是一件什麼了不起的大罪,完全沒有必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只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在本市,他一樣可以安排幾個陌生面孔,尋個機會,幾刀將我剁翻在地,轉身就走。只要做的小心,誰都查不出來。
如果不是,多年之前,我對大民一句話的恩情。如果大民又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那麼現在的我……
想到這一切,我無法不感到脊椎發涼,毛骨悚然。
那個讓我睡不安寢,食不知味,最為忌憚的可怕男人,終於還是再次登上了這片註定只可以容下一方的舞臺。一切的僥倖都已化成了幻影。他的手段還是如同當年殺死丫頭一樣的老辣陰毒。
我不想成為第二個丫頭,無論多麼害怕。想要活下去的我也只剩下了一個選擇。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回到市區,跟樊主任解釋了下之後,安排姜明開車送他回九鎮。而我則帶著事先已經接到訊息,等在場子裡面的險兒、小二爺、地兒三人走進了迪廳辦公室。
大門關上之後,我低沉壓抑的嗓音迴盪在並不寬大的空間,述說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越來越沉重起來。
當我說完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三雙目光閃爍,悠然飄去,憂心忡忡,落入往事的眼神。
對於九鎮六帥的每一個人來說,黃皮二字,從來都不是一個輕鬆的回憶。它,本來就是所有故事的起源,年少的絕望與恐懼,早已經深深埋在了每個人的心間。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小二爺第一個開口了,好像在說給我們每一個人聽,又好像是自言自語,聲音一如我般壓抑低沉:
“其實,從曉得他回來開始,我就一直都在想黃皮的事情,我料想到他遲早會要調皮。只是,事情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他而今的日子過得也不錯,居然還是下得這個狠心。哎,這個日子過得真吃虧。”
小二爺向來都是一個極度理智,自控力極強的人,他偶爾的情感抒發,也是如同白駒過隙,不留痕跡。今天,他能用這樣少見的語氣說出這樣一段有些惆悵的話,可見黃皮對於他的衝擊也是何其之大。
尖刀,已經懸在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頭和腦頂。
日期:2010…06…17 08:37:42
七十四
一時之間,我們其他人還沒有完全適應小二爺這句突如其來的感概。頗感陌生之下,面面相覷沒人做聲的時候,他卻瞬間恢復了正常,雙眼有神,看向我們三人,又接著說出了一句符合他一向風格的話來:
“胡欽,你的意思呢?”
這個問題,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想過很多次,沒有半分猶豫,我說:
“沒得第二條路!只要黃皮還在,我們就遲早還要出大事。”
“哪個牽頭?”
我沉思了片刻,說:
“胡瑋又還沒有出來,廖老闆那裡馬上要拆遷,賈義也走不得。周波最穩重,我想要他牽頭,和魯凱、小敏三個人帶人搞。”
“胡欽,你想過沒有,這個事,不辦則已。如果辦了,只要出一點點差錯,只怕我們全部都死無葬身之地。你再仔細想下,明哥出事的時候,動手的是哪幾個人?為什麼今天到省城來辦你,卻只有黃皮個人的馬仔出面?”
我明白小二爺的意思。
面對前面的黃皮,和背後的老鼠二人來說,周波他們幾個確實還顯得有些稚嫩。
我想,其他的兩位也明白。
因為,短時間的沉默之後,險兒好像做出了什麼決定一樣,突然間抬起頭來,看著我,說:
“我來辦這個事吧!”
房裡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不動,所有人聞言都抬起頭看向了險兒。在注視中,險兒嘴角露出一點笑意,望著我輕輕點了點頭。
我知道,險兒確實是辦這件事的最佳人選。首先,他本來就是我們之間,最初和黃皮結下深仇的人;然後,他也是我們之間唯一一個可以做到絲毫不懼怕黃皮的人。
但是,我不能再這樣做了,畢竟,我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