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多嘴多舌,幹活踏實勤懇,又不貪抽成的好夥計,也得求祖師爺保佑。”
“那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老槍估摸著李青也就是好奇心作祟,聽他這麼問也沒有起疑,眯了眯眼睛說道:“也就是前兩年的事情,我那時候在關南開了一個大墓,裡面機關太厲害,死了不少兄弟。後來大家湊在一起合計,有人就說老這麼死人也不是個事兒啊,乾脆咱隨便抓幾個要飯的,扔進去探路。大家都覺得有理,就上大街上晃盪,專門兒抓那些蹲在牆角,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的叫花子,霍三兒就這麼被我們抓進來了。”
李青默默的擦了一把冷汗,他記得霍一離開的臨港的時候可是帶了不少錢,誰知道怎麼又搞成了那副慘樣。估計天底下也就霍一有這本事,每一次都能把自己弄到沒吃沒喝的地步。
“剛見著這小子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幾天沒吃飯了,走起路來都直打晃。我們一共抓來了七八個人,全放進墓裡去,結果就這小子活著走出來了。當時就以為是他運氣好,也沒覺著能有多厲害。”老槍微微頓了一下,“老天爺不收他的命,咱也不敢違天意,索性就扔點兒剩菜剩飯養著他。後來又下了幾個墓,扔他下去探道兒,結果這小子他麼一直不死,反倒是墓室的機關全部報銷了,這時候我才覺出不對勁兒來。等到下一次就隨他一起下去,這才發現了他的身手。”
“我當時就反應過來,這回咱是靠著祖師爺保佑,淘到寶了。後來就將霍三兒收做了自傢伙計。這小子也確實是爭氣,不飄不賭,從來沒惹過麻煩。就算是別人欺負他,也照樣兒一聲不吭,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這小子…”老槍晃著腦袋,嗤笑了一聲,“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謝雨煙的住處外面。老槍掐了煙,衝著外面的保鏢呵呵一笑:“老哥,我來見謝大小姐,山裡出了點兒事情。”
“家主在裡面談事情,現在沒工夫見你,等著吧。”
老槍向著李青瞟了一眼,然後笑呵呵的道:“老哥,你去通個氣兒,就說蕭老闆也在。”
李青這才突然反應過來,難怪老槍之前邀自己過來,原來是想要拿他做拜門貼,以此省點兒麻煩。
那名保鏢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正在這個時候,胡風推開房門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一抬頭看到李青,笑呵呵的道:“你怎麼還在外面站著,快進來,小姐正讓我去找你呢。”
說完這番話,胡風又扭頭對那名保鏢吩咐:“再去端點兒炭來,小姐嫌冷。”
“是。”
那保鏢應一聲轉身去了,李青見老槍一直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便對胡風道:“他是跟我一起來的。”
“找小姐有事情?”胡風在老槍身上掃了掃,旋即點點頭,“一起過來吧。”
李青邁步走上臺階,前腳剛剛跨進門裡,驀地一回頭,卻發現老槍在門口停下來了。眨了眨眼睛,李青一臉徵詢的盯著他。
“嘿嘿,謝大小姐說我身上有一股怪味道,進不得門。”
李青聳了聳肩膀,便獨自走進去了。
還是昨晚相同的陳設,只不過今天在謝雨煙的窗前加了一個炭爐,猩紅的木炭正在徐徐的燃著,將屋子裡烘得暖暖的。
李青剛一走進屋子,就覺得一股熱浪撲面而至,鬢角禁不住沁出了汗珠。這個時候的隴西白天氣溫也有十幾度,即便是降水頗多,但在屋子裡生爐子,李青感覺實在是有些誇張了。
謝雨煙披了一件厚厚的毛毯,盤膝坐在床上,懷裡捧著暖爐烤火。她似乎根本感覺不出來屋子裡的灼熱,那張精緻俏美的臉頰上依然浮現著病態的蒼白。
“你這是怎麼了?”李青臉色變了變,低聲問道,“早上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成了這幅樣子?”
古月坐在桌子邊,正仔仔細細的盯著那兩張鎮藩古樓的地圖,聽到李青的問話微微揚起俏臉盯了他一會兒,旋即又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謝雨煙玉手指了指一邊的椅子,沒有接李青的話,冷冷的對門外問道:“什麼事?”
“謝大小姐,昨晚西邊山坡塌出了一個洞口。”老槍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回答,“我讓人下去看了,他們回來說有可能是當年挖山時運東西的通道。因為越往下走勢頭越陡,他們沒敢再往裡去,就回來了。”
“還有其他的發現麼?”
“呃…沒了。”
“嗯。”謝雨煙輕輕捏起爐鉤,翻了翻炭火,“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