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所以你現在知道了,我很早之前就已經無家可歸。千里迢迢到臨港找你,也不過是再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小雨淅淅瀝瀝下著,雨滴落在枝葉間又滾落下來,打在雨傘上,發出一聲聲悶悶的墜落聲。
李青盯著古月俏美的側臉,禁不住有些失神。李青一直以來的判斷沒有錯,他真的不瞭解這個女人。
在李青的心底,始終懷有著一絲對古月的忌憚,畢竟他曾親眼所見這個女人的邪魅與殘忍。可李青卻從未想過,古月同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又何嘗不是一種偽裝?她就好像一朵帶刺的玫瑰,只有將自己武裝起來,不斷的去傷害別人,才能不留給別人傷害自己的機會。
“古老頭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李青默然許久才緩緩開口,“那難道不是他的家麼?”
“兩年前,我在離開隴西的前一晚,同古舟在篝火邊談了很久。”古月淡淡的說道,“我曾問他,為什麼不直接將鎮藩古樓的地圖給我,偏偏讓我到臨港去尋你這個素未謀面的混蛋。你猜猜,他怎麼說?”
李青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他讓你找的不是地圖,而是我這個人。”
“差不多吧。”古月輕輕頷首,“他對我說,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教出了你這麼一個徒弟。他說只有找到你,把你帶回隴西,我想要做的事情就能成功,否則,我也不過是給歷史堆積塵埃。”
“呵呵,這麼矯情的說辭,倒是很少從他嘴裡聽到。”
“他說的是真的麼?”
李青突然一怔,沒明白古月在問什麼,禁不住一臉茫然:“啊?什麼?”
“他說只要有你在,事情就能成功。”
眉梢微微挑了挑,李青問道:“你指的是哪一種成功?”
“讓該死的人,都死在這裡面。讓鎮藩古樓,自此絕跡。”
“這個很難以保證,對任何人來說都太難了,尤其你們要對付的還是那樣的人物…”李青撇了撇嘴角,眼角餘光瞥到古月緩緩冷冽下來的臉色,忽而有笑嘻嘻的說道:“不過我會照顧好你,就像當初將你從臨港督察廳救出來一樣,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多管閒事…”古月抿著小嘴嘟嚷,“你饒舌的本事還真是一流。”
李青笑著低下了頭:“所以,古舟就燒了古家的祖屋?”
“嗯,他說那些屋子已經留不住人,更不會再有人,燒掉也徹底斷了我的心思。”
李青點頭:“像他的作風,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我在那段日子,一直很糾結。我既想殺了你,直接將鎮藩古樓的地圖搶回來。又想抓住你,把你綁來隴西。雖然我恨古舟,但是對於他的話,我還是蠻相信的。”
“你最後選擇了相信他。”
古月輕輕搖頭:“是你命大,一直沒有被我幹掉。我被逼無奈,才選擇了第二條路,現在想一想,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我去前面看看。”古月說著,走出了雨傘的遮擋範圍,頂著小雨向著謝雨煙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李青本想在後面跟著,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邁開步子。
這個時候古月卻突然頓下了腳步,旋過身子,玉手輕輕擋在光潔的額前,笑吟吟的盯著李青。
“啊,你沒帶雨傘,會被淋溼的…”
李青好似忽然驚醒一般,連忙向前邁了一步,想要為古月打傘,就在這個時候,古月幽幽的開了口:“古舟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
腳下猛地頓住,李青瞪大了眼睛,一臉愕然的盯住古月俏美的臉頰。
“他說,你幫他做這件事,不單單還你們李家的債,連他對你的救命之恩,也一筆勾銷了。畢竟他對你,沒有絲毫師徒情分,只有這麼一點兒救命的情義。這件事後,古舟這個名字就將從人世間蒸發掉,你也不準再提他是你的師父。”
垂下玉手,古月輕輕揚起了俏臉,任憑雨滴拍打在白皙的臉頰上:“你不需要有絲毫懷疑,古舟當年在海上把你救起來,真的只是一個意外。他也是後來調查你的底細,才發覺你是當年沿海李氏的後人。”
李青臉色變了變:“古老頭…現在在哪裡?”
“我離開那晚,他說有一個疑問,困擾了他一輩子。現在年事漸高,餘生屈指可數,他想要去弄清楚,死了也做明白鬼。”古月唇角輕輕勾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至於他該去做的事情,這輩子註定無法完成,只能求你幫他代勞了。”
“他究竟在哪裡!”李青聲音陡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