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內就被李青一行人輕鬆破掉了。
向著密林深處又潛行了一段,十個人這才停留下來原地休息。
“補充體能。”石應輝沉聲說道。
秦武朝將揹包解下來,扯開鹽袋,用手指沾了點兒鹽粉舔了一口,然後便唉聲嘆氣:“就這伙食,跟中午那頓飯簡直天壤之別啊。”
楊迅喝了口水,將嘴裡的壓縮餅乾嚥下去,難得開口說了話:“我把那一桌子菜當成斷頭飯來吃的,你現在下到地獄,不讓你喝銅漿吃鐵餅就算不錯了。”
秦武朝嘴角一抽:“你還是閉嘴吧,就沒說過一句中聽的。話說回來,你要是死在這兒了,錦門怎麼辦?”
“我天生就沒有老闆命。”楊迅悶聲道,“隊長會幫我照顧好,你就不要操心了。”
秦武朝撕開壓縮餅乾的口袋,眨了眨眼睛:“這話啥意思?”
楊迅悶哼了一聲,啞著嗓子道:“他泡了錦門的一個女殺手,叫蘇小媚的,你們不是見過麼?”
“哦,記得,記得。”文揚湊過來連連點頭,“她還有個哥哥,那個死胖子,相當不靠譜。”
秦武朝厭嫌的瞥了文揚一眼:“我覺得那哥們兒挺不錯,起碼比你靠譜。”
“那是因為你們一路貨色…”
“你們算了吧,我家裡還七八座連鎖金店呢。”鄧師沒好氣的嚷了一聲,“我現在都懷疑家裡那幾個娘們兒會不會已經把我的財產瓜分了。”
“幾個?”文揚一瞪眼,“你怎麼能比大哥還風流呢?太無恥了吧,活該你被人坑家產。”
“人不風流枉少年嘛。”鄧師搖頭晃腦,“還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李青黑著一張臉,默默的表了個態:“鄧師很有覺悟,我贊同…”
“噁心。”古月撇了撇小嘴,狠狠瞪了李青一眼,“你們這些臭男人都該被扒皮。”
鄧師幸災樂禍的嘿嘿一笑,湊到紀文斌身邊:“老紀,你怎麼不吃鹽啊?”
“那麼鹹,誰吃那玩兒意。”紀文斌不屑的一撇嘴,“真搞不懂你們為啥不帶肉罐頭,非要一人帶包鹽。”
“你還真是個菜頭。”鄧師拍了拍紀文斌的肩膀,笑著說道,“這一路折騰,鹽和水分流失得特別嚴重,你要是不適量補充,用不上三天,就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紀文斌扭過頭來,一臉狐疑:“真的?”
鄧師點點頭:“體內缺少鹽分還會造成浮腫,你現在不老實,以後有苦頭吃了。我們平時出任務,可以不帶食物,甚至不帶水,但必須帶一包食鹽。”
“你說得還真有道理。”紀文斌點點頭,旋即臉色又苦了下來,“可我還是想吃肉罐頭。”
“你真算是沒救了。”鄧師無奈搖頭。
鍾若曦看了看手錶:“距離天亮還早,這段時間可以休息,凌晨三點出發,趕往第一個預定地點,接收空投物資。”
李青喝了口水,補充道:“輪班值夜,注意四周動靜。如果西隆軍方檢查邊防線,很快就會發現高壓電網上的缺口,我們不得不防。”
鄧師道:“我今晚觀察過了,他們剛剛巡視過雷區,下一次怎麼也得三天以後。”
李青臉色變了變:“以防萬一,我不想諸如十五分鐘之類的事情第二次發生。”
“我和文揚值第一班崗,你們放心休息。”馮玉成說著站起身來。
其餘人各自從揹包裡抽出防水布,將身體裹緊,以應對夜晚的溼氣。
李青本想同古月湊在一起,隨便找機會解釋一下最近所發生的這些事情,但後者明顯對他極其不感冒,冷冷哼了一聲,挪了挪身子,站起身來走到鄧師那一邊去了。引得李青當即痛心疾首:“你回來!不要去找鄧師,那貨色我不放心!”
古月扭過頭來睨了李青一眼:“你這貨色我還不放心呢。”
於是乎李青就裹著防水布,獨自一人窩在大樹根下,迷迷糊糊度過了潮溼陰冷的四個小時。直到鍾若曦將他拍醒,示意他起來值第三班崗。
樹林裡靜悄悄的,為了安全,一線隊的幾名成員都兩三人一組的分散開,寂然無聲。李青將防水布上厚厚的一層露珠抖掉,隨意的裹了裹塞進揹包裡,然後站起身來長長舒了口氣。
“幾點了?”李青扭頭問道。
“凌晨一點,鄧師和楊迅剛剛下來,咱們兩個值第三班崗。”鍾若曦淡聲回答,“其餘幾個人體力消耗太大,讓他們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