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嬌軀止不住的顫抖,絕美的臉頰漲得通紅。玉手鬆了又攥,攥了又松,她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委屈。自己的心意,他為什麼就不能理解?古月深知李青的性格,他絕不會是拋棄他人自己苟活之輩,可即便不為了自己,他也應該為了別人考慮一二吧!
他可以大義凌然,不顧生死,可臨港的林秋秋怎麼辦?還未出世的孩子怎麼辦?李青今天選擇同其他人一起赴死,就算是盡到責任了麼!他有什麼資格成為妻子的丈夫,又有什麼資格作為孩子的父親?只貪圖自己一時暢快,卻絲毫不顧及他人感受,這樣的道義在古月看來,簡直一文不值!
“李青!你真是個混蛋!”古月毫不猶豫,一抬手狠狠扇了李青一巴掌。她真是使了大力,這一巴掌將李青抽得一個踉蹌,嘴角都滲了血,臉頰高高的腫了起來,上面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古月胸脯劇烈起伏,惡狠狠的瞪了李青一眼,轉身去撿被他扔掉的揹包。
李青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同謝雨煙輕輕對視了一眼,嘴唇蠕動了一下,但卻什麼話也沒能說出來。其實李青的本意是打算向謝雨煙道歉,因為自己的選擇對她來說,同樣不公平。
胡風用火炬在身前的地面上掃過,有兩條搶在最前面的蠕蟲瞬間被燒得焦黑,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惡臭。
鄧師扭過頭來急道:“隊長,頂不住了!”
“馬上動身,往東南方走!”李青沉聲吩咐道。
李青交待完畢,頗為隨意的偏過頭,下意識的去看古月。只見得後者已經跑到了前面,彎下腰從地面撿起了裝有氧氣瓶的揹包。
“每人一支火把,能不能活下來,聽憑天命!”謝雨煙冷冷的說道,將手裡剛剛點燃的火把遞給了李青一支,“拿好了,李青,事到如此,我不怪你。”
“嗯。”李青伸手去接,目光正要從前方的古月身上收回來,忽然間便看到一抹黑影從距離後者最近的那根銅柱後躥出,向著古月撲去。而古月此刻心境已亂,正彎腰將揹包撿起來,顯然並沒有意識到身後的危險。
李青瞬間臉色蒼白如紙,拼盡全力的大吼一聲:“古月小心!”
“啊?”古月一聽到李青的聲音,心下便是沒來由的氣惱,她微微偏過頭,瞪大美眸看向了李青所在的方向。在她發愣之際,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經從肋下刺進了心臟位置。
匕首抽出,一道血浪飛濺,那道黑影搶了古月手中的揹包轉身便走,只留下一陣猙獰的笑聲在石殿中迴盪:“李,此生別過,來生有期啊,哈哈哈哈!”
“拉姆…”李青恨不得將滿口鋼牙咬碎,他發了瘋一樣奔到古月身前,跪在石面上將她上半身扶了起來。
鄧師在後方緊隨而至,抬槍口朝著拉姆離開的方向射擊。但無奈大殿之中實在是光線不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子彈打向了何處,就更不要指望能夠集中目標了。
拉姆很快跑過了安全地帶,而後一腳踩進了那連綿湧動的紅色蟲海。一條條蠕蟲瘋狂向著他的身上撲去,鑽進皮肉裡,疼得拉姆慘叫不止。他一手提著裝有氧氣瓶的揹包,另外一隻手提著匕首,將那些爬到身上的紅色蠕蟲一劈兩段,如果有蠕蟲鑽進了皮肉之中,拉姆甚至不惜向著自己身體下刀,在還未造成太大破壞之前,將蠕蟲就地斬殺。
僅僅片刻工夫,拉姆的兩條腿上就已經是傷痕累累,血流不止。一條條蟲屍掛在他的身上,腦袋深深嵌入皮肉之中,讓人禁不住頭皮發麻,胃裡翻騰起一股濃烈的噁心感。
好不容易趟過了赤紅色的蟲海,拉姆一頭扎進水裡,自此不見了蹤影…
“古月!古月!”李青抱住古月,大聲叫道,眼淚不可抑制的流淌了下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古月的臉頰上。
鄧師拍了拍李青的肩膀,深深吸了一口氣:“隊長,你應該很清楚,心臟中刀,不可能再活下來。放棄吧,眼下情勢危急,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沒有時間留給你…”
“你不懂。”李青緊緊蹙起了眉頭,“古月會因筋錯骨,她能夠在遭受攻擊的瞬間改變心臟位置。我之前親眼見過,她胸口中了巴古迪一刀,最後還是活下來了。她一定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
“隊長!”鄧師大聲叫道,“你剛剛也看到了,古月中刀的時候毫無防備,她根本沒有時間做準備!她已經死了,接受現實吧!”
“閉嘴!你他麼給我閉嘴!”李青目呲欲裂,緊緊環住古月的身體,將臉頰埋在她柔順的髮絲間痛哭失聲,“是我對不起她,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她,